“他們人在何處?”
“世子爺抱著表姑娘回了東院,還請了席神醫。”
安和郡主冷哼一聲,“早不暈,晚不暈,偏偏在阿崢相看姑娘的這天昏了過去,說她沒有耍心機我可不信。”
轉頭看向老太君,“婆母,我看這丫頭心大得很,想要的不隻是瑄哥兒的正妻之位!”
老太君眼裡帶著嘲諷,“這種招數我見多了,不就是想借彆人的嘴巴,煽風點火,把事情鬨大,好借力飛上枝頭當鳳凰嗎?”
“去,把府裡的人都敲打一遍,今日他們什麼也沒瞧見,有誰敢在外頭胡言亂語,就彆怪我謝家不留情麵!”
深宅大院裡規矩森嚴,隻要主子下了死命令,沒幾個人敢嚼舌根。
輿論發酵不起來,紀明珠的算盤就落空了。
事後她若尋死覓活,那就隨她去。
敢算計他們謝家人,就要做好雞飛蛋打的準備。
老太君反應迅速,壓在安和郡主心上的石頭稍稍移開。
隻不過心裡還憋著一口氣,不吐不快。
“明珠是客人,她出了事,我這個當長輩的要是不聞不問,不知內情的還以為她在咱們家受了冷落,婆母,我這就去一趟東院,看看她到底害了什麼病!”
老太君提醒,“彆把事情鬨大,不然就著了她的道了。”
若與紀明珠攪合在一起的人是謝雲瑄,安和郡主還能保持冷靜。
但如今男主角是她的親兒子,沒把紀明珠亂棍打死,已是她網開一麵。
“兒媳心裡有數,婆母您放心。”
出了鶴舞堂,安和郡主吩咐貼身媽媽,“派個人去給弟妹傳話,要如何處置那丫頭,還得她拿主意,省得日後有人說我仗勢欺人。”
“二夫人肯定向著表姑娘,還不如先把人解決了,免得節外生枝。”
安和郡主撫了撫鬢發,“弟妹出身關氏,那也是名門望族,麵子還是要給的。”
“若二夫人想讓表姑娘攀上高枝,順水推舟,那可怎麼辦?”
謝家的繼承人早已經定下,無論文武,他都是最拔尖的。
等分了家,二房還能顯赫幾時,誰也不能保證。
但要是把紀明珠送上世子夫人的寶座,有養育之恩在,情況就不一樣了。
到時候再給二公子娶個好媳婦,二房的勢頭可就猛了。
安和郡主嗤笑一聲,“她要是敢這麼做,我就把紀明珠送上她兒子的床!”
“這,豈不是讓表姑娘如願了?”
“不管是世子爺,還是二公子,那都是棟梁之才,一般姑娘可配不上。”
想想也是這個道理,安和郡主道:“那就瞧瞧紀明珠是個什麼態度,她最好識相些,不然被攆出了門,麵子難看不說,就她那禍水樣,還帶著龐大家產,怕是要被人吃得渣都不剩。”
“郡主娘娘您就是心善,換成彆家,敢高攀世子,還敢阻撓世子爺相看,早就被人亂棍打出去了。”
安和郡主這才想起另一樁事,“快派人去杜家傳話,改日我在府裡設宴,再邀請姑娘們過來玩。”
“奴婢這就去辦。”
鶴舞堂到東院有很長的距離。
席玉先到一步。
他本是來國公府做客的,沒想到接二連三給人看病,都要忙壞了。
忍不住抱怨,“我與你國公府犯衝,還是就此彆過吧,日後有人再受傷,你去請府醫,請外頭的大夫,或是請宮裡的太醫都成,就是彆來折騰我了。”
謝雲崢坐在榻邊,用帕子捂著紀明珠的腦袋,試圖給她止血。
看到席玉吊兒郎當的模樣,額角的青筋跳動了幾下。
“她若出事,我就割了你的舌頭。”
席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