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就發現,這一口氣鬆的太早了。
因為虞知意道:“我建立了個缺憾院,裡麵都是一些生活貧苦的殘疾人,雖然身有殘缺,可他們並未完全癱瘓,還有好好活下去的希望,我想請閣下在他們的麵前展現一下精湛的畫藝,讓他們知道,即便深有缺憾,人也能夠發光發熱。”
蘇元霖:“……虞大人怎麼會覺得我會願意一而再再而三地去當著外人的麵獻醜?”
這種事情和對方是誰沒有關係,隻是他如今不想在任何人麵前作畫。
就算他畫的怎麼好,也和正常人不同。
正常人用手作畫,可他卻是用嘴作畫。
說出去很勵誌,真正做起來卻很醜。
有時候他會因為控製不住而流下口水。
如果隻有自己的話,他能夠在口水流出來的第一瞬間就將筆挪開,再想辦法擦乾淨筆杆上的口水。
當著那麼多人的麵,他肯定是無法偷偷擦掉的。
這種當眾出醜的事情,他沒有興趣做。
見虞知意隻是若有所思地看著他,被拒絕了也不離開,他皺了皺眉。
原先還因為她是杜子恒的前妻而客氣的容顏,頓時冷了下來:“就算你是當朝五品大員,也不能強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我就算是死,也絕對不會……什麼?”
“我能把你的手治好。”
蘇元霖錯愕地看著虞知意,懷疑自己聽錯了:“虞郎中說什麼?”
“我說,作為交換,我把你的手治好。”虞知意重複了一遍,
看出他的不信,她道:“山醫命相卜,我的醫術也還算可以,你的手對尋常的大夫來說是無解的,但對我來說,隻要有材料,想讓的手好起來卻不是問題。”
“我是修道之人,沒有必要在這種事情上撒謊,因為撒謊除了亂我道心外沒有任何好處。”
蘇元霖的眸光劇烈閃爍了起來。
他也不是沒聽過眼前女子的傳聞,說實話,對於那些傳聞他都是當成天方夜譚來聽的。
倒也不是說信不過她的本事,隻是覺得這些本事和自己沒什麼關係。
可現在……
“虞大人總得讓小人看到您的承諾有可能實現,小人才好做決定。”
畢竟,他的手不是普通的壞了,而是手掌被削去了!
虞知意點點頭:“應該的。”
她想了想道:“今晚我來找你。”
蘇元霖:“?”
啊?
晚上?
不等她說什麼,虞知意就轉身離開了。
蘇元霖擔心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好,虞知意同樣擔心這個問題。
不過她倒不擔心有人會在晚上看到他們兩個呆在一處而亂傳東西,她是擔心大白天的有人看到他們在一起而亂說話。
她不怕流言蜚語,可若總有長舌婦跑到她麵前巴巴,那也是挺煩的。
刑部今日的卷宗不涉及命案,又是一個尋找東西的案子,虞知意很輕易就掐算了出來,今天的事情就結束了。
回到意鸞慈善,隻見平王妃正坐在會客區品嘗茶點。
“虞郎中,你回來了?”和上次的高貴冷豔相比,今日的平王妃熱絡了許多。
“平王妃是又遇到什麼事情了?”虞知意的目光在她臉上掃了一眼,沒發現災禍和陰邪之氣,不禁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