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嬌嬌還想巧言令色,虞知意直接將真話符拍到了她頭上。
於是虞嬌嬌想要狡辯的話就變成了:“誰讓那女人不肯將房間讓給我娘,她活該!”
“不肯讓房間就算了,事後還搞出那麼多事情,她怎麼那麼惡毒啊!”
“我娘還是太善良了,若是當年直接將那女人殺了,哪裡還有這麼多事情?”
“搞笑的是你們這群無知的賤民,我爹可是戶部尚書,虞知意這個小賤人能頂著尚書府小姐的名頭活了十七年,分明是她賺了!”
“要不是當年我爹正在由戶部侍郎晉升戶部尚書的緊要關頭,這小賤人又怎麼能多在虞府賴那麼多年?”
早在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虞嬌嬌就趕緊捂住了嘴巴。
可惜沒有用,不管她怎麼捂,難聽的話還是說了出來。
她雖然並不覺得自己的父母做的有什麼不對,可也知道這話不能說。
她急的眼睛都紅了。
鄭氏聽著女兒一句句不符合道德標準的真實想法,看著女兒羞憤欲死的模樣,又是著急又是心疼。
她噗通一聲跪了下去:“意兒,這件事的確是我們做錯了,可不管怎麼說,我們也讓你衣食無憂地長大了。沒有生恩,也有養恩。”
“我不求你能將我們當成你的親人,隻求你能高抬貴手放過你的父親和妹妹。”
虞知意居高臨下地看著眼前的貴婦人。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鄭氏永遠都是一副溫柔高貴的模樣。
要不是虞春嶽親口闡述,她都不敢相信這女人竟然那麼歹毒。
因為她,自己和親生母親險些死在十七年前的那個祈水節。
而就是這樣一個佛麵蛇心、害的自己與親生母親骨肉分離了十七年的人,竟然有臉說她對自己有養育之恩。
笑死。
她也真的笑了出來。
“如果當日在宮中的時候,你們沒有為了讓我背鍋而執意與我斷親,那今日,我或許會因為那所謂的親緣而放過他們。”
她微微一笑,清澈的眸中沒有恨意,仿佛麵前的隻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陌生人。
“做錯了事的人,總該要付出代價的,這是你們在過去七年裡,一直試圖給我洗腦的道理。”
“因為這個道理,我承受了許多不必承受的,而現在……”
她倏地收斂了笑容。
她心疼那個為了得到虞家的人的認同而努力付出的自己。
心疼那個以為自己的出生是原罪的自己。
所以不笑了。
因為,不好笑。
“他們也該為了他們的錯誤而付出代價了。”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兩張真話符都化作了點點星光,卻不是隨風飄散,而是全部沒入了虞春嶽和虞嬌嬌的身體裡。
隻是,這星光眾人看不到。
隻有虞知意知道,在未來的一年時間裡,這兩個人都隻能說出真話,沒有辦法再用那三寸不爛之舌來騙人。
而如果有人問他們曾經做過的惡事,他們也沒有辦法隱瞞。
對於不擇手段的籌謀者來說,這是最可怕的懲罰,伴隨著無窮無儘的禍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