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敢直接說陳若蘭此舉是在打草驚蛇,隻能委婉道。
陳若蘭淡淡道:“明日大哥和二哥都會回來,有二哥在,小賤人不會受到任何懲罰。”
陳欣悅明白了。
雖然大伯是武林盟盟主,但武林盟大部分的權利都集中在江二爺的手中。
而且,這兩兄弟的感情向來很深厚,有江二爺力挺,那江盟主就會將此事徹底揭過去,甚至還會想辦給郡守府那邊賠罪,想辦法消除郡守夫人的怒火。
這是在事發突然的情況下男人們的應對之策。
但今晚這兩位能做主的人不在。
陳若琳了解武林盟的每一個人,她知道林靜萱是個看似風風火火,實際上優柔寡斷的人。
這樣的人沒有主心骨,做出了一個決定之後往往會瞻前顧後,還會後悔不跌。
雖然她今日礙於救命之恩而不會對小賤人說什麼做什麼,可任由惶恐的情緒一直發酵下去,到了明日她肯定會有如驚弓之鳥。
在她的情緒的渲染之下,江盟主也會無比重視這件事。
江二爺再怎麼坐擁權柄,卻到底不是武林盟的當家人,若是他的哥哥和嫂子都做出了決定,那不管他有多疼愛自己的女兒,也隻得把女兒推出去。
蕭青璿把這個女兒當成了眼珠子來疼,定然不會放任女兒受委屈。
屆時,她肯定會和這些人鬨起來。
沒人喜歡無理取鬨、沒有大局觀的女人。
等蕭青璿和這些人鬨崩了,她就可以趁虛而入了。
陳欣悅聽完,不明覺厲。
“不愧是母親,彆人都是走一步算一步,您卻是算到了第一百步。”
陳若蘭哼笑:“你呀,還有的學呢。”
虞知意攙著蕭青璿回了住處,見母親眉宇間滿是憂慮,她笑道:“娘,您不必擔心,不會有事的。”
就算說真的,她不是什麼喜歡顯擺的人,但該說不說,憑她的身份,她這次爽了約,該擔心的人是宋郡守和宋夫人。
當然,她沒有半點沾沾自喜的意思,畢竟是她有錯在先。
她隻是想讓自家母親放輕鬆一些。
蕭青璿歎了口氣:“我自然是信你的,也沒擔心這件事,我是在擔心陳若蘭。”
她眉毛擰起,語氣裡滿是厭惡:“我向來不喜歡背後說人,可這個陳若蘭真的滿肚子都是壞心眼兒,她絕對不可能真心實意地為你做打算,今日卻破天荒地為你說話,我擔心她是有什麼陰謀。”
虞知意平靜道:“她的圖謀無非就是我爹,若是野心再大一些就是圖謀整個武林盟,不過這些都是長遠的打算。在這件事裡她能指望的,不過是宋郡守和宋夫人當真會為了爽約的事情而怪罪我,可從一開始這個可能性就不存在,那她還能指望什麼呢?”
蕭青璿的憂色漸漸散去:“是我太杞人憂天了!”
說完就覺得有什麼不對:“等等,你說她圖謀的是整個武林盟?”
虞知意摸摸鼻子:“還不確定,我隻是覺得有可能。”
蕭青璿:“!”
即便是隻有一成的可能,那這樣的猜想也太過可怕了。
她甚至忍不住想要陰謀論,是不是當年陳老爺子為她公公擋刀的事情都是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