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溪搖搖頭：“應該是吧？我也不太了解，但化形鏡存在了這麼長時間，肯定是有道理的。”
她雖然在萬源城生活過，可自從父親過世之後，她就從城中搬到了郊外去住，對城裡的東西了解的沒那麼清楚。
最重要的是，化形鏡已經融入了人們的生活當中，現實裡根本沒那麼多人會去追本溯源。
大家隻要知道它是用來堪破幻形的，可以用來通緝要犯，以及識破魔族，就足夠了。
擔心再問下去會露出破綻，虞知意沒有再多問，和林清溪一起進了城。
和俗世的城池不同，這裡不需要進城費。
化形鏡的存在似乎沒什麼存在感，虞知意抬腳走到了鏡子的籠罩範圍，卻無事發生。
二人進城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尋找賣妖獸的地方。
專門收妖獸的地方名為妖獸坊，這裡的管理頗為人性化，既能整個賣，又能隻賣某一部位。
比如，牙齒，骨頭，皮毛，都可以分開來賣。
就拿一階巔峰的颶風狼來說，一整頭狼價值六十塊靈石。
單獨賣某一部位的話，合起來的價格比賣整頭狼要高二十塊靈石。
但，這邊不負責分割妖獸的屍體。
相當於將整頭狼的屍體都賣給妖獸坊後，妖獸坊可以賺取個手工費。
虞知意先前不知道這其中的差彆，而且她也不擅長分割屍體，正準備將整頭妖獸都賣掉，卻被林清溪攔了下來：“江姑娘，我會分割。”
頂著屠夫的眼神，虞知意若無其事地將妖獸收回了納戒，淡淡道：“那我們分割好了再來。”
離開妖獸坊的時候林清溪的心臟還沒平複下來，總覺得自己做了不該做的事情。
她有些擔憂：“江姑娘，我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
虞知意不解：“惹什麼麻煩？”
林清溪有些赧然：“你剛剛都和那老板談好價格了，我突然橫插一杠，老板好像很不高興。”
虞知意笑道：“他既然提出來了第二種可行的方案，那就說明他是允許我們回去自己分割的。”
她有些了然地看著林清溪：“林姑娘，你總是喜歡把問題攬到自己的身上，但這明明不是你的問題，甚至都算不上一件麻煩事。”
這兩日的相處她發現，林清溪太喜歡陷入情緒的內耗裡。
不管是不是她的問題，出了事之後她總是第一時間道歉。
“是……是嗎？”林清溪有些不確定。
直到她將幾頭妖獸都分割完，兩人重新回到妖獸坊，那老板二話不說就按照之前說好的價格把靈石交給了她們，她才明白，她確實是有權利反悔不賣的。
哦不，這甚至算不得反悔，因為江姑娘隻是將幾頭妖獸的屍體拿出來估價，當時並沒有拍板決定要用哪種方案。
離開妖獸坊的時候，林清溪還有些恍恍惚惚。
自從父親死後，她就活的如履薄冰，不敢承受彆人不讚同的目光。
不管是和仲哲昊的相處也好，還是出去與人打交道也罷，一旦出了問題，她總是會下意識將問題歸咎到自己身上。
出去買東西的時候，隻要是問過一嘴的貨物，不管她覺得貨物的價格合不合理，隻要她兜裡真的有那麼多靈石，問完價格之後她就不敢、也不忍心去看店主失望的眼神。
今天她才知道，原來還有另一種選擇。
兩人在山林裡呆了好幾天，雖說有清潔符可以用來保持個人衛生，可虞知意早已經習慣了用水洗漱，拿到靈石之後還是決定先找間客棧暫住一宿。
而且，她還得打探一下隱境的基本情況，以及購買能通往天機門的輿圖。
仙來客棧。
虞知意花了兩枚靈石訂了兩個房間。
也是進了壽石城虞知意才知道，隱境的通用貨幣並不是靈石，而是靈幣。
一塊下品靈石可以換一百個靈幣。
林清溪有些驚訝，又有些惶恐：“江姑娘，我，我可以打地鋪的。”
虞知意無奈：“林姑娘，我請了你來做我的向導，沒道理讓你連床都睡不上。你不必有心理負擔，換做其他任何與我有相同需求的人，他們也不會節省這點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