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絕豎起耳朵聽。
“我不喝牛奶。”
“白鶴,你是剛剛受傷了嗎?”
阮梨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沒有。”
“好吧,如果你受傷了可以和我說,我能給你治療,不過我隻有一級治療能力,效果可能不會很好。”
阮梨端了兩杯熱牛奶回到客廳,一杯遞給獅絕。
獅絕盯著她,仰頭兩口就將牛奶喝光了。
一宿未睡,又有牛奶助眠,阮梨靠在沙發上,頭一點一點地往下墜。
獅絕立即托住她的頭,將人扶到自己身上靠著,他壓低聲音,“軟軟,睡吧,累了一晚上了。”
他將沙發上的毯子蓋在她身上,將人摟在懷裡,輕輕拍著。
旭墨坐在另一側的沙發上,掀起眼皮掃了眼兩人和諧安詳的場麵,紅眸之中莫名情緒閃動,他閉上眼小憩。
無人在意的白鶴進了衛生間。
他原本強撐著傷勢,將衛生間門鎖好後,喉嚨間氣血翻湧,他壓抑著喉中的聲音,鮮血從他的嘴角溢出。
男人脫下貼合身線的外套,白色襯衫已經沾滿了鮮血。
胸口因為疼痛而劇烈起伏,卻進一步拉扯著傷口。
男人咬著牙,將沾血的襯衫一點點剝落,細膩柔軟的衣服經過一夜的戰鬥,已經和血肉粘合在一起。
撕開,就宛如皮肉分離。
饒是他經曆了無數戰鬥和受傷,此刻劇烈持續的痛意讓他無法再憑借理智壓抑。
渾身止不住的顫抖,痛苦的呻吟從嘴中泄出,哀聲宛如白鶴泣血。
一道猙獰恐怖的傷口從寬闊的右肩膀劃至勁窄的左腰,幾乎將整個背部貫穿,紅肉外翻,深可見骨。
男人抑製指尖的顫抖,從口袋拿出止血傷藥艱難的灑在背上。
最後一瓶藥了……
他側著身,能夠從鏡子裡看見他背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痊愈,然而這種痊愈隻是治標不治本,汙染源還藏在他的骨肉之中不斷繁衍,傷藥隻能讓表皮快速痊愈,幾天之後,汙染源擴散,傷口會從內裡重新撕爛,再將表皮撕爛……
白瞳有一瞬間的渙散。
阮梨的話,可信嗎?
不行,他的傷勢,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長時間對疼痛的忍耐早已大大提升了他對痛感的閾值,男人麵不改色的穿上衣服,再用空氣清新劑將血腥味全部遮住。
一切打掃乾淨,他才從衛生間出來。
沙發上休息的三個人似乎都沒有發現他剛剛的去向。
他沒看見,耷拉在沙發上的狐狸耳朵忽然抖了抖。
暖陽高升,阮梨醒來時已是中午。
她伸了個懶腰,習慣性的想要裹著被子左右蹭蹭。
然而,蹭到一半,忽然感覺這觸感怎麼不像被子……
她揉了揉迷糊的眼睛,視線聚焦,忽然發現眼前放大的金色毛茸茸……
一雙水潤迷茫的眼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睜大。
“獅絕?”
靠在沙發上睡得正香的獸人,下意識輕輕拍了拍阮梨的肩膀,聲音輕柔哄道:“乖,再睡會兒。”
熟稔的仿佛做過無數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