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打成招!”
落針可聞的寂靜中,永寧侯王宣豁然站起:“這一定是屈打成招!”
“陛下!忠勇侯乃國家棟梁!”
“您可不能私下裡濫用私刑!”
底下一陣附和之聲:“對對對!”
這個道:“我們從未做過這種事!”
那個道:“陛下絕不能屈打成招!”
沈燃淡淡道:“當日由紀安陽負責審問忠勇侯,可是誠王叔以及諸位愛卿共同的意思,怎麼,你們如今是在質疑自己的決定?”
眾人一陣啞口無言。
沈建恒也是啞巴吃黃連。他捧著大肚子看向紀安陽:“安陽啊,你審問的時候,可是對忠勇侯用刑了?”
說著,他對紀安陽使了個眼色。
隻要紀安陽承認用刑,他們就可以咬死了是屈打成招,把袁濟舟供出的所有罪狀全部都推翻。
然而紀安陽卻完全理會不到他的意思,竟然大喊冤枉:“王爺明鑒,臣萬萬不敢對侯爺動用私刑啊!”
“如果沒有用刑,忠勇侯怎麼可能會承認這種事情!他又不是個傻子!”
“這其中一定有蹊蹺!”
說到這裡,永寧侯王宣又看向始終一言不發的沈礫:“老王爺,您倒是來說句公道話啊!”
沈礫皺眉道:“陛下,是否該讓我們見一見忠勇侯?”
“那是自然。”
沈燃勾了勾唇:“紀安陽,你去帶忠勇侯上殿吧。”
紀安陽領命而去。
過了大約一柱香的時間,隻聽得一陣“嘩啦啦”的鎖鏈聲響。
忠勇侯袁濟舟披發帶枷上殿。
他嘴唇哆嗦,眼睛混濁,臉上連一絲血色也沒有。但腿腳利落,身上的衣服也乾淨整潔,顯見得是沒受過什麼苦的。
沈燃對紀安陽道:“當著朕各位叔伯的麵,再問他一遍。”
紀安陽點了點頭,拿起供詞逐句朗讀,每讀一句,就問袁濟舟那是不是他的供詞。
袁濟舟仿佛生怕慢了一步似的,拚命點頭。而他每點一下頭,在場眾人的心就往下沉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