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薛念卻沒有。
是真的不介意?
還是懶得為此事與他爭執?
沈燃目光閃了閃。他低聲道:“薛子期,你……”
薛念抬起頭:“陛下要說什麼?”
他的目光非常平靜。
幾乎給了沈燃一種他完全沒注意到碗裡有半個餛飩的錯覺。
畢竟碗裡放了那麼多辣子。
也許薛念是真沒看見?
沈燃幾乎將唇抿成了一條線,最後決定還是什麼也不提了:“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不知道你原來竟然還這麼能吃辣。”
薛念聞言哈哈一笑:“其實以前也不太行,不過到這之後就習慣了,習慣這東西,總是很可怕的。”
沈燃嘴唇輕輕動了動。
他想說些什麼,然而一聲淒厲的慘叫驀地響起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骨瘦如柴的老婦人倒在地上。
雙眼上翻。
渾身抽搐。
口吐白沫。
老者嚇壞了。他那破鑼一樣的聲音越發變了調:“老婆子!?老婆子!?”
“你這是怎麼了!?”
“你沒吃藥是不!?”
吃餛飩的人頓時議論紛紛。
“快看!賈老婆子又發作了!”
“唉,他家也真是可憐!”
“彆人的閒事兒,少管!”
常來的熟客扔下銅板,匆匆離去。
其中有兩個不常來的,連銅板都沒給,就趁亂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老者奮力按住老婦人,以免她做出什麼自殘的舉動來。
然而老婦人乾枯受損的身軀忽然爆發出莫大的力量,在老者溝壑縱橫的臉上抓出幾道血痕,疼得老者狠狠哆嗦了一下。
就在這時候,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從旁邊伸過來拉開了他。
緊接著就聽有人溫言道:“老人家您當心些,還是我來吧。”
老者愣了愣。
他下意識循聲望過去,看到一襲如火的紅衣。
剛才那兩個神仙般的公子,一個幫他背起了老婦人,另外一個則幫他收拾好了攤子。
動作乾脆利落,完全不像是那些養尊處優的紈絝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