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念怔了怔,哈哈大笑道:“陛下當真是好主意。”
他彎刀較短,不方便挑起黃金,乾脆就換作沈燃送的那把長劍,一連贈送最近的幾條鱷魚好幾塊金子。
雖然背上還背著個人,但是準頭極好,絕無虛發,全都送進了鱷魚嘴裡。
其他人見狀也急忙效仿。
準頭當然沒有薛念和沈燃好,有的金子和珠寶就隻砸在了鱷魚堅硬的皮甲上,這種就毫無用處。
不過形勢已經發生逆轉,鱷魚放棄攻擊,紛紛退回了水潭之中。
眾人驚魂方定,一時間也打不開封閉的鐵門,隻得先找地方坐下休息。
這回所有人都自覺的離地上那些金銀珠寶八丈遠。哪怕銀子堆成山,沒命花又有什麼用?
薛念坐在地上,不動聲色揉自己的小腿。換作其他人去踢那一腳,非但起不到任何效果,說不定自己反而要骨斷筋折。他也不太好受。
沈燃低頭瞧他:“腿沒斷吧。”
薛念笑了一聲。他懶懶道:“謝陛下關懷,還不至於。”
“那就好。”
沈燃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雖然那副地圖畫的不太細致,但是這溶洞之後很顯然就是還有路的。我們要想想如何才能出去。”
薛念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陛下覺得出口是在潭底?”
沈燃道:“顯而易見。”
薛念道:“可現在的問題是,如何避過那些鱷魚順利找到潭底的通道,它們在水中更靈活,我們的行動反而會受到限製,金子也沒有辦法帶入水中,以免毒性在水中散開。”
沈燃道:“待會兒你領著季九他們將一部分鱷魚引到岸上,還用這法子對付它們,朕下去探探路。”
薛念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那可不行,陛下水性肯定沒臣好。還是臣下去看看吧。”
這些鱷魚他們已經對付過一回,水下什麼樣卻是未知的,下去時萬一遇上什麼預料之外的事情,來不及應對,很可能就會是死路一條。
到底哪個更危險,可想而知。
須臾的沉默之後,沈燃忍不住笑出了聲。他緩緩道:“薛子期,你的確是個好臣子。”
拋開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不提,至少要流血,要犧牲,薛念全都擋在前頭了。
…………
商議已定,原地休息一會之後,眾人再次來到了水潭旁。
沈燃領著其他人將大部分鱷魚引到岸上。
薛念負責到潭底探路。他水性果然極好,入水幾乎悄無聲息。
靠著上回的經驗,這回眾人心裡都有了底,應對起來還算是順利。
然而卻一直沒見薛念上來。
任你水性再高,在水下待的越久就越吃虧。
沈燃一顆心漸漸沉了下去。
擔心遇到什麼變故,他道:“你們在這裡看著,朕下去看看。”
話音落下,也不等其他人回應,直接縱身躍入水中。
他小心翼翼避開沒爬到岸上去的幾條鱷魚,一路下潛到潭底,立即見到一個至少可同時容兩人通行的洞口,而且此處竟然一條鱷魚也沒有。
這未免也太容易了些。
那薛念人呢?
看著洞口周圍零落的殘骸,沈燃心頭驀地一沉。
水中視覺受限,他剛想要近前仔細查看一下,忽覺得右側水波激蕩,似有什麼龐然大物來襲擊,側頭看時瞳孔微縮。
潭底竟然還有一條巨大的鱷魚!看體型至少是之前那些鱷魚的好幾倍!
怪不得這個地方反而如此安靜!
它張開血盆大口,毫不留情的向著沈燃身上咬落。
這一切隻發生在電光火石,兔起鶻落的刹那間。沈燃甚至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就驀地感到一股大力襲來,被什麼人推開了。
是薛念!
他雖然推開了沈燃,但那鱷魚一擊不中,竟又張開大口咬住了薛念的腿。
隻要稍稍用力,薛念的一條腿非直接被它咬斷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