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夜過後,趙玉婉感覺精神十足,全身都是力量,就是肚子有點餓。
夜明不知從哪裡幫她弄來了一桶水,讓她洗把臉。
簡單洗漱之後,夜明道:
“今天縣裡人要帶祭品去河邊,我們有口福了。”
“祭品是給那妖怪的,我們有什麼口福?”
趙玉婉不解,夜明笑而不語,“看”向了淚玲。
淚玲翻了個白眼,躍出院牆,不見蹤影了。
“淚玲她去乾什麼了?”
趙玉婉有點遲疑的問道。
“明知故問。”
夜明笑了笑,示意趙玉婉上板車,一起出城。
兩人坐在板車上出城,中途看到一隊人敲鑼打鼓的,抬著大量裝著豬牛羊肉的箱子,往城外去。
“他們這是打算祭祀那妖怪嗎?”
趙玉婉有點接受不了這種豢養妖怪的行為。
夜明搖搖頭道:“這隻是後招,以防萬一用的,真正的招數在那邊!”
說著,指向另一邊。
趙玉婉順著夜明所指方向看去,見到一隊衙役護著一個縣太爺服飾的官員和一群僧人。
“這是”
“不出所料的話,應該是知縣請了高僧前來降妖,如果降妖不成,才會用血食穩住妖怪,以圖後續。”
夜明解釋了一下。
“原來如此,要是真的就這麼屈從於那妖怪,我倒是真要看不起這一縣之人了。”
趙玉婉點點頭,覺得這樣的做法值得肯定。
夜明嘲笑道:“也不知是誰,被一隻貓嚇得不成樣子,現在居然敢說看不起一群人的話,當真是大言不慚!”
“奴家,奴家是女子嘛又不是男人,這本就該是男人乾的事。”
趙玉婉有點尷尬的說道。
夜明笑道:“誰說女子不如男女,休要妄自菲薄。”
聽夜明這麼說,趙玉婉有些驚訝:
“楊公子也看過這出戲文?”
“聽過,怎麼你不信。”
“戲文嘛,都是瞎說的,天下那有女子能擔當重任的”
趙玉婉歎息一聲。
“起碼你現在就比尋常男子力氣大,能做很多事。”
“是,是嗎?”
“當然了,比如你現在一頓可以吃下一頭豬,如此食量,就是四五個男子都比不過。”
“楊公子,你又取笑奴家!”
說了幾句玩笑話,夜明將驢車架到一處街角。
轉過街角,便見這裡堆著不少牛羊豬肉,以及紮著紅繩的未開封美酒。
“這些是?”
趙玉婉十分懷疑這些吃食的來路。
淚玲從角落跳了出來,說道:
“不能再多拿了,不然容易被發現。”
果然
趙玉婉知道自己猜對了,這些都是偷來的。
夜明笑道:“與其便宜那妖怪,不如我們好好吃上一頓。想來準備事宜估計還要許久,我們可以吃完再去觀看。”
說著,先啟封了一壇美酒,痛飲了一口。
這兩天被趙玉婉下了禁酒令,可饞壞了夜明,現在逮到機會,自然不能放過。
趙玉婉見此,也不好再勸什麼,畢竟這酒沒花錢的。
為了防止旁人發現,淚玲施了個障眼法,讓路人對這邊視而不見。
夜明則開始烤肉,順便撒上一些骨粉。
聞著烤肉的香味兒,趙玉婉感覺自己現在真能吃下一頭豬
呸呸呸,自己是大戶人家的小姐,怎麼能這麼想!
閘儀湖外,衙役們組織百姓,將準備的祭祀血食放在地上,先不要拋下去。
知縣請來的一隊僧人們在方丈的帶領下,在湖邊打坐,集體誦經。
唯獨方丈,手持一根降魔杵,站在湖邊,雙目緊盯湖水。
在普通人看不到的空中,縣城隍親自帶著陰差們在空中嚴陣以待,準備與魚怪的戰鬥。
周圍不少圍觀的百姓,既害怕,又好奇,遠遠地站著,看著那邊,指手畫腳,議論紛紛。
夜明等人吃完美食,也來到了這邊。
“這麼喜歡看熱鬨嗎?也不怕把命丟在這裡。”
夜明很奇怪,這些人明明怕妖怪怕得要死,可一聽說有人能除妖,又蜂擁而至,要是除妖失敗,妖怪發怒,他們又該如何?
趙玉婉也是一臉好奇的看向湖麵,隻是見湖麵一片平靜,沒有任何異動。
岸邊一群僧人誦經不斷,誦經聲逐漸變大,越來越大,到了後來,恍如洪鐘大呂一般,振聾發聵。
尋常人隻是聽著聲音大,沒什麼其他感覺,但妖物聽到之後,可就
難受了。
比如淚玲,在聽到那聲音後,全身毛發倒豎,齜牙咧嘴,十分難受的感覺。
夜明拍了拍淚玲屁股,惹得淚玲怒目而視。
“受不了就躲遠點。”
儘管很想見一見那大魚長什麼樣,但淚玲還是選擇了離開,不然真有點兒無法承受那聲音。
其實夜明要不是有楊鹿鳴的身體在,也受不了那聲音。
現在有楊鹿鳴的身體在,對那聲音,近乎是免疫的,並不覺得難受。
岸邊其他人受到的影響都隻是餘波,誦經聲主要針對的還是湖裡的魚怪。
在誦經聲越來越大後,湖水中終於有了動靜。
“快看,妖怪出來了!”
有人驚叫,可以看到,湖水中出現了一個龐大的黑影,在水下遊動。
隨著黑影接近水麵,其脊背上的一排如長槍一般的骨刺首先突出水麵,那龐大的身形還在水中遊動。
魚怪水下的眼睛足有燈籠大小,泛著綠光,幽幽的盯著岸上的方丈。
手持降魔杵的方丈口誦佛號,一步躍出,踏水而行,直逼魚怪而去。
本就被誦經聲攪擾的暴躁不安的魚怪見方丈竟敢主動出擊,當即大怒,直接從水中一躍而起,其身形竟然足有樓船大小,張開滿是尖牙的血盆大口,就要將方丈一口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