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一行一路上悠閒地逛遊著,趙玉婉換上了一身粗布麻衣,看起來再不像是什麼落難小姐,純純一個落難丫鬟。
風餐露宿的日子很難熬,但是趙玉婉卻覺得心裡甜滋滋的。
就是在晚上休息時,總會不自覺懷念以前的輕鬆日子,現在的日子太苦了點兒。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一直堅持下去,但楊公子的存在,又給了她信心。
這一日,他們又到一個村子,過了這個村子,再翻過一座山,就可以繞過靈璧江,到達靈璧府了。
進村之後,發現眾人都愁眉苦臉的在議論紛紛,似乎發生了什麼事。
夜明上前,湊到了兩歌正在議論之人中間,笑問道:
“兩位,出了什麼事,給我說說唄!”
兩人麵對突然竄出的夜明,都是一驚,隻是見這似乎是個落難的瞎子,這才放鬆了警惕。
“還能有什麼事,最近莊陰山不乾淨,有臟東西,去山裡打柴打獵的人都少了。”
一人說道。
夜明來了興趣,問道:
“是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不知道,沒人看清那東西是什麼,隻知道那東西會用石頭、樹枝之類的打人,凶得很。”
“有人出事嗎?”
“有,莊老幺家的就沒能回來,應該是出事了。
莊栓子也摔斷了一條腿,現在還在家養著呢!”
夜明又詢問了一會兒,發現村民所知不多,說的都是些似是而非的東西。
見夜明回來,趙玉婉問道:
“是鬨鬼還是鬨妖?”
“妖,我觀那山上有一股淡淡的妖氣,應該是個小妖在作怪。”
夜明隨意說了一句,
“正好算算看。”
說著,試著卜了一掛。
卦象顯示此行有變,但是什麼變化,卻又不清楚。
夜明仔細琢磨了下卦象,覺得還是穩妥點,又連算了兩次,結果都是一樣。
“算不出來的話,不如問問村裡的親身經曆之人好了。”
淚玲給了個建議。
還好這老魔頭算卦的本事不算強,不然的話,那可真就無解了。
不過想想一個魔頭,居然懂算卦,這本身就是不可思議的事。
因為卦象中的不穩定因素、惡業指的往往就是這些魔頭。
因此,魔頭作為變數本身,是學不了卜筮之道的。
可這個老魔頭不知為何,竟然能學會卜筮之道,實在是個異數。
夜明算了半響,決定還是問問親曆者更合算。
通過先前的聊天,夜明知道莊栓子就是親曆者,直接架上驢車,往他家門口去。
莊栓子家也不富裕,普通的茅草房而已。
當夜明的驢車到他家門口時,一個正在編篾筐的老漢起身問詢:
“兩位有事?”
老漢見夜明身邊有女人,有驢子,並不認為夜明是乞丐。
夜明笑道:“我是遊方的郎中,聽說你們家有人受傷,過來看看。”
老漢聞言,先是驚喜,再是歎氣:
“不了,老漢家沒錢,栓子他年輕,身體好,熬一熬也就過去了。”
夜明笑道:“實不相瞞,我等要過莊陰山,聽聞山上鬨了臟東西,特意來打聽情況的,隻要消息可靠,就不收錢。”
老漢聞言,立馬道:
“可靠,可靠,我家栓子最實在了,從來不說謊的,快,快進屋。”
夜明跟著進屋,見到了一個老婆子正在照顧一個斷腿的青年。
青年右腿腿骨斷了,還有部分傷口已經有些潰爛了。
如果再不救治,這條腿就徹底廢了。
夜明其實不懂什麼醫術,但可以幫忙將使其傷口潰爛的疫病之源清理掉。
吩咐老婆子去燒一壺水,又吩咐老漢去磨刀。
一巴掌打在淚玲身上,讓她去找點草藥。
趙玉婉見淚玲被打,有些不滿:
“楊公子,不可以這麼對淚玲。”
“你是說讓我這麼對你?”
“楊公子舍得嗎?”
趙玉婉反問了一句,顯得有些調皮。
“當然舍不得了!”
夜明說著舍不得,手卻在趙玉婉頭上敲了一下,惹得趙玉婉嬌嗔一聲。
很快,熱水和刀都準備好了。
夜明伸手按在莊栓子腿上,一個巧勁兒下去,就將莊栓子的腿骨接好了。
隨後,手起刀落,直接將莊栓子小腿上腐爛的部分刮了下來。
“嘶~~啊!!!”
莊栓子疼的麵容抽出,老漢、老婆子也看的心驚肉跳。
這時,淚玲叼著草藥回來了。
夜明將草藥隨手碾碎,用布條泡過開水,幫其敷在腿上,順便將疫病之源清除乾淨。
如此,應該就沒問題了。
搞定之後,莊栓子半天沒緩過勁兒來。
夜明表示,休息個把月,腿上肉長好就沒問題了。
等莊栓子適應了之後,就開始了夜明的問話環節了。
“先說說你是什麼時候遇到的臟東西,發生了什麼,你是怎麼逃回來的”
夜明的問題如連珠炮一般問出去。
莊栓子憋了半天,才組織好語言,講了自身的遭遇。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在山上打柴,開始感覺有什麼東西碰自己腳,沒在意。
之後就,感覺有東西想纏住自己的腳。
低頭一看,居然是一截藤蔓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