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女子原是延化府趙家之女。”
麵對公主問話,趙玉婉不敢撒謊,如實說了自己的身份。
靈璧公主見趙玉婉說自己身份時十分委屈,泫然欲泣,察覺可能另有隱情,吩咐其他人退開些,將趙玉婉拉到一邊,詢問了一番事情因由。
待趙玉婉說了情由,靈璧公主歎了一聲:
“你也算是有福的,遇到了楊公子,否則恐怕早已香消玉殞了。”
“殿下,求殿下為民女做主。”
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能為自己做主的,趙玉婉下意識就向靈璧公主求助。
靈璧公主聞言,輕輕搖頭道:
“此事不好辦,你那兄長是家中長子,我若開口,的確能使他得到懲罰,便是斬首也是易事。
可就算是如此,你就能回趙家了嗎?
恐怕你父母也會因此,更加嫌惡於你,又如何會重新接納你?
而且,趙家長子若是以亂倫罪名被殺,那事情就不止是趙家之事了,這對眾多士紳家族來說,都是丟麵子的事,他們聯合起來的壓力,便是我也頂不住。”
聽靈璧公主如此說,趙玉婉淚如雨下,一時不能自止。
靈璧公主安慰了她許久,這才使其情緒穩定些,隨後又看向夜明,示意夜明上前來。
那上了年紀的和尚、尼姑二人可以放任趙玉婉接近靈璧公主,但可不會放任夜明獨自接近公主,一左一右守在了公主身邊。
靈璧公主看向夜明道:
“楊公子,據趙小姐所說,你當也是一位奇人異士,本宮此處倒有一件事想要請教。”
“公主殿下請言,夜明知無不答。”
“前幾日有人上報說有人打傷官府收稅官吏,還打著與本宮相熟的名頭,楊公子可知此事?”
夜明還沒有回答,趙玉婉就搶先開口了:
“不是的,殿下請不要誤會,是那官差欺壓鄉民,民女看不過去,上前製止,他們又欲對民女行不軌之事,楊公子這才出手。
實在是那些官吏做事太過分了,楊公子乃是仗義出手,請殿下明鑒!”
見趙玉婉一副急於解釋的樣子,靈璧公主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夜明,麵紗下的麵孔露出了然之色。
隻是嘴上繼續問道:
“那楊公子冒充本宮相熟之人的事作何解釋。”
“殿下,楊公子他不是有意冒犯的”
趙玉婉還想解釋,卻被靈璧公主打斷了:
“還是請楊公子親自解釋的好。”
夜明沒有解釋,反而說道:
“殿下可知,楊某精於卜筮之道,能知過去未來。”
“哦,楊公子有這本事?但這又與楊公子冒出本宮摯友有何聯係。”
“實不相瞞,楊某早就算到在將來會和殿下成為摯友。
既然遲早都要成為摯友,那提前用一下摯友的名頭,也不為過,殿下說對嗎?”
周圍之人還以為夜明能說出什麼理由來,沒想到居然是這麼一個離譜的理由。
一名差役隊長拔出刀指著夜明道:
“你這瞎子胡言亂語,信口開河,信不信我現在就砍了你!”
誰知,靈璧公主卻笑道:
“本宮素來頗為相信這些事,既然楊公子這麼說了,那本宮也就信了。
隻是要問一句,不知我們何時才會成為摯友?”
“隻要殿下願意,隨時都可以。”
“那就現在,如何?”
“求之不得。”
“那請摯友幫忙算一算這山中妖怪藏身何處,可否?”
“既然是摯友,楊某自是義不容辭的。”
說罷,夜明盤坐在地,取出龜殼,開始算了起來。
趙玉婉沒少看夜明起卦,見他這幅樣子,就知道是在弄虛作假糊弄人。
偷偷看了眼戴著麵紗的靈璧公主,趙玉婉選擇站在夜明這邊,沒有戳穿。
夜明裝模作樣的問卦許久,這才收起龜殼,站起身來,開口道:
“算到了。”
差役隊長有些激動的問道:
“在何處?”
“那妖怪就在這山裡!”
夜明話音剛落,全場針落可聞,許久,差役隊長再次拔出刀來:
“誰不知道妖怪就在山裡,你這說了和沒說有什麼區彆!”
夜明不慌不忙的說道:
“不一樣,你們之前隻知妖怪在山裡,卻不能確定妖怪會不會害怕逃走了。
而楊某現在告訴你們妖怪就在山裡,說明妖怪沒有逃走,是可以找出來的。”
“那你倒是將妖怪找出來啊!”
“楊某將妖怪找出來了,你們不就沒活兒乾了,白拿工錢不乾活兒是吧?想得美!”
“豈有此理,殿下,請允許小人砍了這個王八蛋!”
差役隊長已經在暴走的邊緣了,隨時會提刀砍人。
靈璧公主沒有理會差役隊長的訴求,看向夜明道:
“楊公子確信那妖怪就在山裡?”
“一定在,而且,楊某確信,那妖怪自身有問題,無法離開此山,隻要殿下肯下功夫,一定能找到。”
夜明十分篤定的說道。
差役隊長聞言:
“妖怪無法離開這麼重要的消息,為何剛才不說?”
“殿下是我的摯友,你又不是,我為何要同你說?”
“你!”
靈璧公主笑了笑,示意差役隊長安靜,又問道:
“不知楊公子可有辦法找出妖怪?”
“辦法自然是有的,就看公主下不下的了這個決心了。”
“是何辦法?”
“那妖怪是草木精怪修成,要想解決,隻需縱火燒山,燒光整座山,此妖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