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還是固執道,“你開什麼玩笑。你們之前是協議結婚,這孩子本來就是彆人的,我用得了收什麼場?我倒是要提醒你一句,薑楠比薑帆更會偽裝,到時候彆被她騙了。”
哼!
厲寒哼了哼聲,“等薑楠把孩子生下來後,你彆又去求著薑楠原諒你。”
他比任何人,都要更希望薑楠能夠早一點,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眼下薑楠已經懷孕五個月多了。
這五個多月,他更加小心翼翼。
除了那一次圓房,二人有過親密接觸之外,他再不敢碰她。
春節這一天,蓉城下雪了。
連著下到大年初四。
整個蓉城的大街小巷,堆起了厚厚的積雪。
這場雪,直到春後的第二個月才徹底融化。
不知道這一年是不是因為下過雪的緣故,春天來的比平時要遲一些。
不僅春天遲了,夏天也遲了。
直到五月份時,蓉城的一早一晚還是有許多涼意。
此時,離薑楠的臨產期,已經隻有半個月的時間了。
她的肚子大大的。
低頭時,連自己的腳尖也看不到了。
一個星期前,她便把工作室的事情交給了小蘇。
然後回家好好呆著,準備待產。
待產的日子,倒是過得特彆寧靜。
厲寒隻要不忙,都會在家陪著她。
這一天,厲寒去了實驗基地。
矮胖的吳叔和卷頭發的玲姨,留在彆墅照顧薑楠。
陪在薑楠身邊的,還有戴鴨舌帽的男人。
薑楠覺得和厲寒成為真實夫妻後,日子過得特彆幸福。
唯一遺憾的是,原本以為薑唯一會蘇醒過來。
但過了這麼多個月,她還是沒有醒過來。
不過很多時候,薑唯一聽到她和薑阿姨聊天,都會流眼淚。
有時候也會動動手指頭,腳指頭。
看樣子好像要醒過來了,卻又一直沒醒過來。
薑楠比任何人都要急。
薑唯一和雲驍一樣,喜歡花。
今天去看薑唯一之前,薑楠在院前摘著自己親自種的繡球、薔薇、桅子花,還有最美的洛神。
準備帶去醫院,插在薑唯一病房的花瓶裡。
但是剪完花,準備去醫院的時候,她因為頭疼的老毛病,不小心摔了一跤。
等鴨舌帽男和吳叔還有玲姨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她摔在地上,後腰又重重地磕在了石頭上。
鮮綠色的草地,當場淌出一大灘的鮮血來。
玲姨是有經驗的,她雖然很慌張,卻不敢亂了腳陣,“見血了,可能要早產了,吳叔,你趕緊打120,陸先生,你給厲先生打電話,讓他趕緊回來吧。”
鴨舌帽男見到薑楠流了好多血,給厲寒打電話的時候,因為過度擔憂,不由有些語無倫次:
“小舅,小舅媽,她,她……”
“好好說話,薑楠怎麼了?”
“小舅媽摔了一摔,流了好多血。”
“趕緊送醫生,我現在就回來。”
救護車往這邊趕過來,還需要時間。
鴨舌帽男隻好先把薑楠抱上車,和玲姨吳叔一起,將她送往醫院。
怕堵車。
鴨舌帽男找了交警,說明了孕婦摔跤流血的情況,請交警在前麵幫忙一路開道。
即使一路暢通無阻,鴨舌帽男還是緊張害怕。
他緊握著薑楠的手,“彆怕,不會有事的,很快就到醫院了。”
薑楠肚子一陣一陣地疼。
那種疼痛,很有規律,她知道這是宮縮。
這是要生了的節奏。
疼痛短暫地消失時,她用虛弱的目光,看著鴨舌帽男。
“陸先生,剛剛我好像聽見你叫厲寒小舅?”
“你和厲寒也是舅甥關係?”
鴨舌帽男:“你聽錯了!”
嘶……
在薑楠想看清鴨舌帽下麵的那雙眼睛時,肚子的陣痛感又強烈起來。
又開始陣痛了。
開車的吳叔,聽到她的痛呼聲,不由又加大了油門。
車子抵達最近的醫院。
救護人員等在門口,很快將薑楠送進了產房。
玲姨和吳叔,還有鴨舌帽男,被擋在了產房外麵。
厲寒趕來的時候,薑楠已經要準備要生產了。
剛好這個時候,接生的醫生走出來,拿著剖腹產的手術同意書,望向眾人。
“誰是產婦家屬,必須馬上剖腹手術,這裡簽字。”
慌了神的厲寒,克製著自己內心的害怕擔憂,大步上前時,看上去明明那麼鎮定。
可是拿起筆要簽字時,手不由地發著抖。
他曾迫切地希望,薑楠早點把孩子生下來。
早就盼著這一天。
可真到了這一天,又是如此的害怕擔憂。
龍飛鳳舞地簽字自己的名字,他把手術同意書遞給醫生,“我太太不會有危險吧?”
看到急得滿頭是汗的他,醫生笑了笑,“你擔心什麼,你太太沒什麼危險,本來順產條件很好的,隻是因為摔了見血了,所以才要馬上剖腹。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在外麵等好消息。”
手術十分順利!
半個小時後,薑楠肚子裡的孩子,成功地被抱了出來。
孩子剛剛被抱出來,哇哇哇地大哭。
肺活量相當的好!
局部麻醉讓薑楠肚子上感覺不到疼痛感,但她清晰地聽到了手術刀手術鉗的聲音。
也清晰地聽到了孩子哇哇哇的哭聲。
側過腦袋去張望時,雖然她很虛弱,但她喜極而泣,“醫生,寶寶健康嗎?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