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弱中的薑楠,眨著長長的睫毛,笑了笑:
“什麼驚喜,還不能現在說了?”
厲寒去拂了拂她麵前的碎發,然後答得風馬牛不相及:
“累不累,要不要睡會兒?”
“嗯。”這會兒的薑楠,連眨著眼皮也覺得很累。
於是,她的腦袋挨著厲寒的手掌,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安心地睡起了覺。
但是她立馬想起什麼來,又忽然睜開雙眼,滿眼擔憂地望著厲寒。
“厲寒,他們什麼時候把兒子給我抱回來?”
“還有,嬰兒室一共多少個新生兒?”
“嬰兒室還有其他剛出生的男孩兒嗎?”
“我害怕他們搞錯了,把我兒子給我抱錯了。”
厲寒又溫柔地摸了摸她的腦袋,用最堅定的聲音安慰她:
“不會的。”
“你知道嗎?剛剛我去看孩子,護士給我攔下來,說什麼也不讓。”
“還是院長出麵,我才看到孩子,才給你拍了一張兒子的照片回來。”
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又揉著她的腦袋說,“再有半小時,護士就會把兒子抱回來,你放心。”
“那我等兒子回來再睡。”薑楠還是不放心。
明明她已經很累了。
可這會兒還強撐著沉重的眼皮,等啊,等啊。
終於在半個多小時後,等到了被抱回來的小家夥。
看到小家夥和記憶中長得差不多,臉皺皺巴巴的,頭發又濃又密,她這才放了心。
小家夥這會兒是睡著的。
他的身體小小的。
手也是小小的。
粉嘟嘟的小嘴時不時的動兩下。
實在太可愛了。
薑楠滿眼都是母愛。
“現在可以放心睡了?”厲寒要把小家夥抱到嬰兒床上。
薑楠握著小家夥的小手手,不允許,“彆把兒子抱走,讓他睡我旁邊。”
“我吃醋了。”厲寒故作生氣狀,“我也需要你。”
薑楠笑著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自己的兒子:
“他剛剛生下來,他需要媽媽。”
“你跟一個小嬰兒較什麼勁?”
與其說,是小家夥需要媽媽。
不如說,是薑楠從小缺失母愛。
所以,她想把自己缺失的東西,都彌補到自己的孩子身上。
厲寒是懂她的。
懂她的母愛,懂她對親情的渴望。
於是,他又把抱起來的小家夥,放回了薑楠的身邊。
讓小家夥的臉蛋,和她的臉蛋輕輕挨在一起。
“本來育嬰師說,要培養孩子的獨立能力,不能把他放在媽媽身邊睡。”
“但你舍不得,就讓他睡你旁邊吧。”
他妥協了,不想聽什麼育嬰師的。
薑楠愛不釋手地挨了挨小家夥的臉蛋。
眼神全在小家夥可愛的小臉蛋上。
她沒有回應厲寒。
厲寒因此心裡還有些酸溜溜的。
可看到她明明這麼虛弱,卻又這麼高興,他又是欣慰的。
周佳茹和薑國棟剛剛帶給她的痛苦,這一刻有了小家夥後,她全然拋到腦後了。
明媚的笑容在她眼角蕩漾開來,泛至眉梢。
這樣的明媚和幸福,在她眼裡久久不散。
厲寒和她在一起這麼久了,大概是第一次見她笑得這般開懷。
她的笑容裡,有著這個世界上最溫暖的東西。
那就是親情。
親情,果然是擁有著治愈的力量。
它讓薑楠發自內心地笑了。
因此,心裡酸溜溜的厲寒,也揚起唇角,欣慰一笑。
和小家夥挨了好一會兒,薑楠才抬起頭來,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