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告訴她。”薑唯一眼裡的笑意瞬間消散。
賀禹州這三個字,讓她仿佛是被施了法術一樣,動彈不得分毫。
病房裡明亮的燈光,將她原本就蒼白虛弱的麵容,照得更顯滄桑。
她抓著薑楠的那隻手,無力地垂落下去。
眼神一點點變得空洞悲涼。
抬起蒼白的雙唇時,她低聲念道,“我不想讓他看到我這般狼狽的樣子。”
薑楠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沒有嘗試過等一個人,等了七年有餘的滋味。
她不會懂得薑唯一心裡的那種苦楚。
但她等了賀禹州七年,應該也是想見到賀禹州的吧。
她重新握起薑唯一的手,“唯一,你不想見到他,我是不會告訴他你的下落的。但是很抱歉,賀禹州傍晚的時候去了我家,後來我就接到了薑姨的電話趕來了醫院。賀禹州跟蹤了我,他已經知道你在這裡了。唯一,對不起!”
薑唯一沒有說話,“……”
薑楠再次說了兩聲對不起。
薑唯一這才又開口,“這不是你的錯。”
薑楠又說,“唯一,還有一件事情,我也要告訴你。我們之前對賀禹州的了解太少了,竟然一直不知道他竟是個富二代。”
薑楠又把賀禹州的身世身份,告訴了薑唯一。
薑唯一依舊什麼也沒有說。
“唯一,如果賀禹州來找你,你打算怎麼辦?”
“……”薑唯一根本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瞧著薑楠一臉愁容,薑唯一安慰她道,“放心吧,我會處理好我和賀禹州之間的關係的。”
“唯一,賀禹州七年前不辭而彆,就已經表明了他對你的態度。他根本不在乎你。如果他來找你複合,你彆再被他的花言巧語騙了。”
薑楠是希望薑唯一,能夠清醒一些的。
回應她的,卻是薑唯一的一聲苦笑,“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這麼醜,這麼狼狽,哪個男人還會多瞧我一眼?”
薑楠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不是的唯一,你是最美最好的。在我眼裡,誰都比不了你。”
……
從醫院的住院部離開,已經是夜裡十點了。
厲寒將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下來,披在薑楠的身上。
她太瘦了。
他的西裝外套,可以將她包裹起來。
看她心事重重的樣子,厲寒牽著她的手,邊走邊問,“還在擔心薑唯一?”
“這個賀禹州,七年了,一直不知道死哪裡去了。什麼時候不回來,偏偏這個時候回來。”薑楠有些討厭賀禹州。
當初是賀禹州追的薑唯一。
追得那麼用心。
說走就走了,連聲告彆都沒有。
這回來了,肯定又會將薑唯一的心湖,給徹底攪亂。
薑楠沉沉地歎了一口氣,“我還準備把唯一介紹給雲驍呢。你彆看唯一現在剛剛醒過來,瘦瘦的,臉黃黃的,不太好看,但等她養一陣子,恢複氣色了,絕對是個大美女。”
月色下,兩人邊走邊說。
“厲寒,雲驍是個專情的人,唯一也是個專情的人。他們倆其實挺般配的。”
“這根紅線你是牽定了?”
“本來雲驍和唯一就挺般配的啊。”
半小時後,兩人回到了家。
薑楠先是去了嬰兒房。
四個小時沒給小堯堯喂奶了。
還好兩個小時前,李嫂給小家夥喝了奶粉。
薑楠給小堯堯喂完奶,厲寒趕緊從她手裡把小家夥抱過去。
小小一團的身體抱起來,靠在他寬闊有力的肩膀,輕輕拍了拍奶嗝。
“嗝!”
小家夥打著飽嗝時,奶水溢到他肩上的衣衫上,他絲毫不在意。
“你快把小堯堯交給李嫂,趕緊去洗個澡,堯堯把你衣服弄臟了。”
厲寒卻並沒有照做,而是盯著懷裡的小堯堯看。
越看,越是喜歡,“堯堯的眉毛,和我的長得真像!”
再仔細一打量,厲寒再次笑道,“嘴巴像,耳朵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