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直到巳時,他才依依不舍地將烏篷船停靠在了岸邊,去鯨堡裡麵習武。
剛剛踏入練功室,張遠就見到裡麵站著一名陌生中年人。
以及晁豹!
那中年男子四十來歲模樣,身材高大相貌普通。
沒等張遠開口詢問,對方微笑道“你是張遠吧?我是外堂香主晁宏傑,在這裡等你很久了。”
晁宏傑!
晁豹的叔叔?
張遠沒想到這叔侄兩人今天居然找上門來!
興師問罪嗎?
張遠的警惕之心大起。
但他的表麵不動聲色,行禮道“弟子張遠,見過晁香主!”
無論對方是什麼目的。
張遠都不想失了禮數給人抓到把柄。
“無須多禮。”
晁宏傑擺了擺手,說道“今天我是帶晁豹來向你道歉的,他昨天的行為很不妥當,實在有損於我怒鯨幫的團結和睦,希望你能原諒。”
這位外堂香主轉過臉,對著一旁的晁豹厲聲說道“道歉!”
晁豹全然沒有了昨天的囂張跋扈。
在晁宏傑的喝斥下,一張黑醜的臉漲成了紫紅色。
他極不情願地向張遠低頭行禮道“張師弟,對不起了。”
張遠目光一閃,笑笑道“不敢當,些許言語衝突不值一提,都過去了。”
不管晁豹本人有沒有道歉的誠意,既然他的叔叔晁宏傑都出麵談和,那作為戰堂預備弟子的張遠必然要給個台階下。
否則就是不死不休的恩怨了!
張遠雖然不怕,可沒有這樣做的必要。
江湖不隻有打打殺殺,更多的是人情世故。
“嗯。”
晁宏傑讚歎道“不愧為董教習看重的新弟子,果然非常人可比!”
這位香主忽然話鋒一轉“張遠,其實晁豹昨天的魯莽也是事出有因……”
按照晁宏傑的說法,晁豹之所以要霸占河灣區,目的在於捕捉一種罕見的魚類。
白龍鰍!
白龍鰍形似泥鰍,但體型比普通泥鰍要大不少。
而且披鱗頂角通體瑩白,模樣非常特彆!
“晁豹的母親生了重病,需要白龍鰍之血作為藥引才能醫治。”
晁宏傑解釋道“但是白龍鰍實在少見,多年前有人曾在河灣裡捕上過一條。”
“晁豹事母至孝,情急之下才做出這般錯事來。”
“張遠…”
這位外堂香主看著張遠,語氣很是溫和“如果你捕到白龍鰍,我們晁家願意三倍的價錢收購,先前實在是多有得罪。”
說著,他鄭重其事地抱拳向張遠行了一禮。
“不敢!”
張遠連忙回禮,斬釘截鐵地說道“晁香主,隻要我捕到白龍鰍,那一定送給你們,錢不錢的根本不重要!”
“好!”
晁宏傑露出感動之色,然後給了晁豹後腦重重一巴掌“你看看人家!”
他搖搖頭,對著張遠歎息道“今天叨擾了,有機會再請你宴飲暢談,告辭。”
張遠客客氣氣地將叔侄兩人送出了練功室。
回過頭來,他不由冷笑了一聲。
不就是演戲嗎?
誰不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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