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打開床頭的夜燈,顧不得身上的異樣,直直趴到裴曜的身上去摸他的額頭,手心一片滾燙。
顯然,曾經吹過牛皮表示自己不會生病的裴曜,發燒了,還發起了至少39度多的高燒。
"裴曜,裴曜!"洛嫣焦急地推著裴曜的肩膀,不停叫著他的名字,想要把他叫醒。
裴曜的臉色通紅,嘴唇卻起了皮,看上去又乾又沒有血色。
他在洛嫣的推拉中毫無反應,逼著洛嫣去揪他的耳朵,在他的耳邊大喊。
"唔"裴曜被洛嫣揪著耳朵發出含混不清的夢囈,"寶貝兒,彆鬨"他的聲音低啞,像是燒焦的木頭在沙地上拖行,一聽就知道肯定不正常。
即使如此,裴曜也不改色狼本色。
"唔……對,就是這樣,寶貝兒好"
他翻了下身,雙臂一攬再度把洛嫣摟進了懷裡,從此再無聲息。
洛嫣氣死了,她不明白,為什麼有人陷入高燒還能不忘耍流氓!
雖然生氣,但心中的擔憂更是占據了大部分,洛嫣拚儘全力讓自己從裴曜懷裡掙脫,她穿好衣服,心想要喂裴曜吃藥,還要找人幫忙。
可憐那段卓,自己一人灰溜溜繞了個遠路回到了裴宅(彆問,問就是道路不熟),被暴雨摧殘地宛如一朵凋謝的嬌花,被扔進了客房裡。
身為一個不合時宜的客人,沒有豐盛的晚餐就算了,他洗完澡,打了幾局遊戲還被人虐殺,生氣地裹緊被子剛睡要著覺,自己的房門就被人敲響。
砰砰砰。
段卓用被子把頭蒙上,假裝自己是個聾子,但屋外忐忑不安的叫聲還是讓他下了床。
無他,唯有門外是嫂子爾。
"哎!嫂子我來啦!"
段卓特意扣緊衣衫著裝整齊,才打開門,其實心裡比洛嫣還要忐忑。
笑話,深夜和自己兄弟的老婆站在門口衣衫不整地說話,這他媽借他十個膽他都不敢啊!
"嫂子,咋啦?"段卓竭力讓自己的笑容不要太過拘謹和太過放蕩,像是一個正人君子一樣,保持著二米的"友好"社交距離。
"啊"洛嫣捏著衣角,剛要開口便卡了殼,裴曜的朋友叫什麼來著
不管了,洛嫣搖了搖頭,漂亮的眼睛裡盛滿了愧疚和渴求,"抱歉,打擾你了。有一件急事請求你幫忙,裴曜生病了,好像很嚴重,你有家庭醫生的聯係方式嗎?"
"嗯?"段卓瞪大了眼睛。"裴哥生病了?"
活久見,裴曜身體素質可是他們這一圈人裡麵最好了。
但現在不是表達驚訝的時候,段卓義不容辭肩負起了他應負的責任。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事實證明,惡劣的暴雨天氣讓住在市區的家庭醫生前來,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好在離裴宅比較近的地方有一家私人醫院,開車過去不到半小時就能到。
洛嫣讓裴曜躺在自己的肩膀上,拿著勺子哄著意識不清的裴曜喝藥,她輕聲細語,一勺又一勺把藥汁喂進了裴曜的嘴裡,溢出來的部分又拿小手帕擦乾淨,怕裴曜嫌藥難喝,洛嫣還衝了蜂蜜水,一口藥汁一口蜜水的喂他。
兩人的手始終緊緊牽在一起,不曾分開。
一旁的段卓看得簡直牙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