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楊可臨時變卦,說什麼也不肯出門了,讓夏誌帶米陽出去逛逛。因為到上京幾天,除了醫院酒店的兩點一線,米陽哪兒都沒去過。
坐在車上,夏誌說了他的安排:“米陽,現在時間還早,不如先到我那兒去看看?然後去超市采購食材,我們自己做頓晚餐,怎麼樣?”
米陽自是求之不得。
東城區的一處高檔小區裡,十五樓的一套精致兩居室,便是夏誌的住所。乳白色的牆紙,淺咖色的窗簾、沙發,客廳與餐廳之間的乳白色書架上擺滿了書籍。一盆高過米陽的綠植,立於沙發和書架之間。竟是米陽一眼就喜歡的裝飾。
主臥室斜對麵是一間書房,一麵牆擺滿了書,一麵牆擺了一張沙發床。一張書桌擺在書牆前麵,是夏誌的工作室。
米陽忍不住調侃:“誌表哥,你家裡最多的就是書了!”
潔淨一新的廚房,似從未開過火。米陽問道:“哥,看你的廚房好像沒開過火吧?”
夏誌尷尬地笑道:“確實沒開過火,平時都是在公司或餐廳解決溫飽。不過你放心,飯還是會做的,但如果做出來的味道不儘人意,你多擔待點。”
“說實話,我已經開始期待你的廚藝了。”
距小區不足千米,便是一家購物中心。一樓的生活超市裡,海鮮、魚肉、蔬菜、瓜果、乳品、蛋糕應有儘有。
米陽就是個沒見過世麵的小孩,被玻璃水箱裡五彩斑斕、形態各異,隻在書本裡見過的水產吸引。
夏誌推著購物車跟在身後,儼然一對年輕情侶小夫婦。
從超市出來,米陽手裡多了一束鮮花,解釋道:“我看書架上有個花瓶,經過鮮花檔口時挑了一束。誌表哥,好看嗎?”
“好看!這麼多年,你的興致一點沒變。上學的時候,每到杜鵑花開的季節,你就把家裡所有的瓶瓶罐罐都找出來,恨不得把家裡每個角落都擺上。”
米陽莞爾一笑:“隻要看到這些花花草草,我好像什麼煩惱都沒了。春天來了老家的杜鵑花應該也快開了。”
夏誌笑道:“這大概是最高尚也最實惠的治愈方式吧。”
米陽轉頭看向夏誌:“這種方式特彆適合我!”
夏誌為主廚,處理食材的過程笨手笨腳,差點狀況百出;米陽打下手,負責洗菜、切水果、插花。窗外華燈初亮時,一桌豐盛的晚餐順利擺上了桌。
夏誌從酒櫃裡拿出一瓶紅酒,順手拿出一杯藍紫色的燭蠟:“這些酒是我去年搬家時我同學送的,終於有機會打開喝了。鮮花、美酒,加上燭光,生活的儀式感立馬就有了!”
“嗯,有點燭光晚餐的意”米陽戛然而止,話峰一轉,“好幾天沒吃到這麼豐盛的飯菜了,誌表哥,你太厲害了!”
看著眼前無意中布置的略帶曖昧的場景,夏誌搓了搓手,拿起酒杯,倒上一杯,輕輕轉了幾圈,遞給米陽:“米陽,酒先醒一會兒再喝,先嘗嘗我的手藝,不足的地方儘管指點、批評。”
“我哪有資格指點批評,我連麵條都煮不好,我媽經常說我沒用,連飯都不會”
米陽及時收住,眼前的場麵似乎不該有彆的話題。
米陽第一次喝紅酒,先輕輕抿了一口,一股酸甜伴著微微的澀辣,滑過舌苔,流向胃部的時候,味覺被刺激了一下,她下意識地皺起眉。
“怎麼樣?喝得慣嗎?”
米陽放下酒杯,順了順胸腔裡被噎住的一口氣:“我很少喝酒,哪知道好不好。”
“其實我也很少喝酒,酒櫃裡那些都是我同學林紹東搬來的,他家裡倒很多。有機會帶你見見他,他是個很有趣的人。”
紅酒慢慢下肚,話題也漸漸打開。不勝酒力的米陽臉上泛起紅暈,已有些醉意了。她甩甩頭,笑道:“這酒還挺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