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鈴聲打斷了倆人的話題。楊可拿起看了一眼,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毫不猶豫地掐斷了電話。可對方似乎很執著,一遍一遍不斷地拔打。楊可果斷按住關機鍵,鈴聲才算止住。
“那位富二代打來的,這兩天我爸媽也一直找我,但我都沒接電話。我實在不想聽到跟他們家有關的任何事,所以我爸我媽的電話我都不想接了。”
米陽本想勸慰兩句,但又不知該怎麼說,淡淡地問了一句:“你爸媽找你會不會家裡有什麼事?”
“能有什麼事,他們無非就是想知道我的行蹤,想問我們什麼時候去實習單位報到不管他們了,能自由一天是一天吧,彆破壞了當下的好心情。醫生說我明天可以出院了,明天我們出去好好逛逛。”
傍晚,夏誌邁著輕鬆的步伐走出電梯,朝地下車庫走去。周雨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跑出來,突然衝到麵前,把夏誌與隨行的兩個同事都嚇一跳。
“夏誌哥,我來接你下班,晚上我們去哪兒吃飯啊?你想吃什麼?我請客。”
夏誌徑直朝自己的車走去,周雨在後麵追了上來,拉開副駕駛車門,係上安全帶:“你是不是去找你那位表妹啊?我跟你一起去吧,正好一起吃飯,我請客。”
夏誌一臉無奈,但又拿周雨沒辦法。汽車一路朝醫院開去,當看到粘在夏誌身邊的周雨,楊可二話不說,決定跟大家一起出去吃飯。
餐廳很高檔。鮮花、燭光、演奏小舞台,一個年輕的異國男孩正坐在舞台中央,手裡抱著薩克斯,閉著眼正在吹奏。陪襯著周圍包裝鮮麗,舉止優雅的食客。輕柔的音樂緩緩流出,與柔和的燈光、燭光,以及充滿曖昧的空氣交織纏繞。
琳琅滿目的山珍佳肴,五顏六色的奇異蔬果。一向家境殷實的楊可附在米陽耳邊道:“我也算吃過不少好東西,今天這些菜大部分我都沒吃過!不知道是誌表哥還是這位周小姐請客。這麼好的餐廳,這頓飯肯定不少錢,不過,看這個餐廳的風格,應該是這位周雨定的。你一定要多吃點,反正有人埋單。”
周雨一副請客主人的語氣道:“兩位姑娘千萬彆客氣,想吃什麼儘管說,不夠可以再點。”
夏誌第一個拿起筷子,夾起一塊魚肉,放到米陽麵前的碗裡,再夾來一塊蔬菜:“先吃塊魚,嘗嘗這裡的魚跟我們老家的味道有什麼差彆。楊可同學,千萬彆拘謹”
周雨是個活潑開朗,似乎沒有憂慮的女孩。未等夏誌的客氣話說完,就接過了話茬:“這可是黃唇魚,你們老家鄱湖裡的魚能比得了嗎?”
雖有周雨這個“半路程咬金”在場,除了未見過如此世麵的米陽總是緊張得不知所措,一頓飯吃得還算愉悅。在舒緩悅耳的音樂中結束後,夏誌再次邀米陽去家裡住。楊可一眼看穿,在米陽耳邊低聲道:“你要不去,這個“半路程咬金”估計立馬拖著行李就去了。”
送完楊可,米陽先到酒店拿了些換洗衣物,便同夏誌回了家。周雨隻能翹著嘴,乾翻白眼。
經過護士站時,一位護士叫住了楊可:“楊可,傍晚你出去吃飯的時候,有個男生打電話到護士站找你。”
楊可這才想起,手機一直關機未開。回到病房,打開手機,“滴”,手機上十幾個富二代打來的電話,還有盤問的簡訊。
楊可把手機往床上一扔,自言自語道:“明天我就打電話回家,今天再讓我清靜一晚吧。”
隔壁床的老太太今天出院了。雖然外麵喧鬨聲不斷,但空曠的病房裡隻有楊可一人,漆黑的夜晚,不免讓人有些驚悚。她果斷把門從裡反鎖,並拿來凳子抵住。可沒幾分鐘,護士就用鑰匙從外麵打開了房門,遞上體溫計,並柔聲道:“楊可,門不要鎖喲,晚上我們要定時過來查房。你不用害怕,護士站就在旁邊,有什麼事你喊一聲,或者按床頭的鈴。”
夜色深沉,朦朧不明的月亮躺進了厚厚的雲被。楊可和衣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睡著了,很快進入了仿佛另一個世界的夢鄉:一個身材矮矮胖胖的男子走進病房,走到床邊,猶豫了一下,掀起她的被子,躺進了她的被窩。一隻手伸進她的衣服,上下摸索,開始解衣、脫褲,並翻身朝她壓了上來……
突然“哇”地一聲,楊可被走廊傳來的嬰孩夜鬨的哭聲吵醒。兩秒後,待稍稍清醒一些,突然又一聲大叫,從床上跌到了地上。
病房裡的燈不知道何時全被熄了。冰涼的地麵讓楊可很快清醒,發現身上上衣的衣扣已被解開,褲子的拉鏈也開了,要不是和衣睡下,此刻的她定是狼狽不堪。
借著走廊的光,楊可看見床上的被窩裡有個人影,仔細一看,竟是一個男人!
男人從床上下來,走上前,正欲伸手來扶,被喊叫聲引來的兩個護士跑進病房,“啪”地一聲,房間的燈亮了。楊可用手擋住眼睛,待適應光線後,抬頭朝男人看去,再次發出一聲驚叫:“啊…怎麼是你?你怎麼在這兒?”
護士走上前,扶起楊可:“怎麼啦?他他是誰啊?他怎麼進來的?你認識他嗎?”
楊可的情緒越發激動,喘著氣,支吾道:“他…他半夜趁我睡著跑到我床上,還企圖……”
“快…快報警……,”一個護士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