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最後一輛馬車上,因此一路上也沒有其他人打擾,相談甚多。
這李夏平雖然隻是普通人,不過這一生的經曆不可謂不精彩。
其一生走南闖北,把整個戰武國都走了一個遍。
同時,他也在思考,這個老頭是否真的隻是一個普通的行商,無論是從談吐還是見識都不是一個普通老者所能擁有的,哪怕是他一個見多識廣的人。
雖然心中有些疑惑,不過莫淳卻並未多問,畢竟誰還沒有一點秘密呢。
經過三天的時間,商隊終於穿過了一路險隘地形,來到了東風鎮。
經過數日的跋涉,商隊終於抵達了東風鎮,在靠近東風鎮的時候,莫淳就感覺到一股涼風刮過,天空中彌漫著一團黑色的煙霧。
莫淳在鎮口與商隊告彆,他感謝趙鐵柱和李夏平這些日子的照顧,並承諾如果有機會,一定會回報他們的幫助。
趙鐵柱拍了拍莫淳的肩膀,告訴他如果需要幫助,儘管開口,叮囑他要小心行事,畢竟東風鎮最近不太平。
告彆商隊後,莫淳徑直前往鎮上的客棧,他打算先了解一下鎮上的情況。
李夏平在同行一段路後,也告彆莫淳,想要邀請莫淳做客。
莫淳現在隻關心著小鎮的問題,沒有這個時候沒有心思到李夏平家做客,便委婉的拒絕了。
客棧是鎮上信息交流的中心,那裡總能聽到最新的小道消息和鎮上發生的各種事情。
客棧內,人聲鼎沸,各色人等都有。莫淳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點了壺茶,從這些人的對話中打探有用的情報。
“聽說了嗎?這西邊又有幾戶人家鬨著肚子疼,這次問題可嚴重了,甚至有人上吐下瀉,整天都不消停呢。”
“可不是嘛,半個月前還隻是身體有些不適應,可這半個月的時間下來,越發嚴重了,甚至大塊的良田土壤發黑,一些作物在一夜之間枯萎。”
“照這樣下去,隻怕是要不了多久,這東風鎮的人跑的跑,散的散。”
“鎮長不是說過已經稟報給山海宗了嗎,怎麼到現在還沒有派人下來。”
提及山海宗,客棧內頓時彌漫起一股微妙而壓抑的氛圍,眾人的目光中不約而同地流露出幾分不屑與憤慨。一位中年男子,幾壺烈酒下肚,麵頰泛紅,聲音因激憤而略顯沙啞,他猛地一拍桌案,引得周圍人紛紛側目。
不滿道“昔日,他們尚能以宗門之名,庇護一方,賦稅雜役雖重,卻也換得幾分安寧。而今,太叔宗主才離開多長時間,山海宗非但未減民眾之負,反是變本加厲,苛捐雜稅年年攀升,而所行之事,卻越來越少。
以往還會派遣弟子駐紮守衛,現在倒好,不僅沒有守衛了,城門之外,盜匪橫行,如入無人之境,隔三差五便來侵擾,搶奪財物,擾亂民生,山海宗一點表示都沒有,我看呀,他們簡直就是一夥的。”
聞聽此言,周遭的空氣仿佛凝固,一股不可言喻的寒意悄然蔓延。
坐在一旁的人,臉色驟變,驚恐之下,幾乎是本能地伸手捂住了那中年男子的嘴,動作中帶著幾分慌亂與決絕,口中更是急切地低語“這等悖逆之言,誰叫你說的,若風聲走漏至山海宗耳中,我東風鎮上下,怕是要陷入萬劫不複之境!”
客棧之內,氣氛微妙而複雜。有那麼幾位膽識過人的壯漢,非但未被恐懼所懾,反而挺身而出,他們的聲音雖不高亢,卻堅定有力,與中年男子遙相呼應。
而另一邊,膽小謹慎之人則紛紛搖頭,眼中滿是不解與畏懼,對於這些人荒誕的觀點表示不認同。
莫淳靜坐在角落裡,目光深邃思考著什麼。從這一番對話中,他悄然捕捉到了諸多隱秘的線索。
先是關於小鎮詭異事件的事情,已經有了半個月的時間了,而且狀況越來越嚴重,大家最開始以為隻不過是偶然的事件,可隨著時間的推移,身體不適的人越來越多。
加上死掉的牲畜和莊稼,這才意識到了不對勁,鎮長這才派人前往山海宗稟告情況。
這詭異的事件,目前隻是在小鎮的西邊,東邊的居民並未受到影響。
最重要的則是,莫淳從這些人的口中得知了對山海宗的不滿,而且不滿的情況日益加劇。
原本以為在這個高武的世界裡,一切以實力為尊,從來不會考慮到普通人的感受。
可原本世界中的思想觀念還是會影響到他的看法,同時也對宗門的一些做法開始抱有遲疑的態度,有些事情做的真的對嗎?
好比這東風鎮,每年加收各種捐稅就算了,遭遇的劫匪卻置之不理,視若無聞。
長此以往下去,隻怕是會讓更多的百姓失去信心,失去一些基本盤。
莫淳輕歎一聲,搖了搖頭,突然覺得自己怎麼會想這麼多,自己何時變得如此多愁善感,眼前這樁樁件件,哪是他一人之力所能及,當務之急,探尋那詭異之源。
莫淳起身離開客棧,來到了鎮長家。
鎮長陳立正坐在一張紅木椅上,他身材魁梧,麵容剛毅,雖然已是中年,但依舊保持著良好的體型。
從資料上得知陳立境界在氣武一重,在這座小鎮上也算是一名高手。
莫淳踏入府邸,沒有多餘的寒暄,開門見山,直接表明自己的身份和來意。
“莫淳公子,你們終於來了,要是再不來,我這鎮長都當不下去了”陳立的聲音裡夾雜著一抹不易察覺的輕鬆與期盼。
他目光溫和地掠過莫淳身後,似是在尋找著什麼,隨即輕輕蹙眉,問起其他人“宗門的其他弟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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