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者仁心,無論君驚渡是何出身,在荼瑛眼裡,都隻是個病患孩子。
“多謝荼瑛師叔關切,弟子已無礙,今日前來,是想來看看師兄。”
焚兗垂眸行禮,話中儘是對林澤的擔憂,唯獨半斂的眼皮下,透著一片漠視與不耐。
“原是來瞧阿澤的,我這兒倒也有個好消息說與你,阿澤這孩子也算是運氣好,前些日子掌門送來了血枝草,恰能補齊阿澤受損的心脈,不出三月,這孩子便也能清醒過來了。”
聽見君驚渡是來看林澤的,荼瑛頓了頓,才笑著回了一句。
隻是心底微有些奇怪,這數月以來,君驚渡都未曾來瞧過林澤,怎麼今日來了。
不過即便結契大典並未完成,兩人終歸也是道侶,前麵不來瞧人,恐怕也是在赤麟峰養傷吧。
“是嗎?那弟子便放心了。”
林澤竟然還能醒?
轉身的瞬間,焚兗的臉色就暗了下來,本以為不過是個可有可無之人,若是醒了,少不得會給他添些麻煩。
若是再跟阿樹說些不該說的,叫阿樹對他起了疑心,那便更該死。
看來這人是非死不可了,三個月?他焉能等到那時。
心底盤算著殺了林澤的焚兗卻不知,他的神色變化,皆被謝樹看在了眼裡。
靈藥峰後院,謝樹立於林澤床前,床上的少年麵容青灰,眼窩深陷,唇色灰紫,儼然一副將死之人的樣子,絲毫不見往日的清秀俊朗。
微風輕過,透過大開著的窗,撩起了謝樹散及腰背的墨發。
那雙形狀極其好看的桃花眼微顫了顫,漆黑的眼眸仿佛被風吹起了點點漣漪,蕩人心魂。
抬手結印,鮮紅的血珠自謝樹指尖溢出,以血繪印,不過片刻,一道覆蓋了林澤全身的禁印便出現在了上方。
“啟。”
低聲輕吐出一字,禁印便瞬間金光大溢,一息之間,便沒入了林澤體內。
仿佛感受到了什麼,林澤垂在床邊的手指微動了動,很快,卻又恢複了平靜。
“宿主,你……”
謝樹的動作很快,快到1001都沒來得及阻止,謝樹突如其來的舉動在1001眼裡顯得有些突兀,他的宿主為什麼要保護主角受。
不會終究也是難逃主角的光環,對這個主角受起了什麼特彆的心思吧。
不怪1001會這麼想,畢竟他的前幾任宿主,都沒能撐過三個世界的。
“1001,你確定,世界的主角攻受不會死嗎?他們死了,會怎麼樣?”
“一般來說,主角攻受不會有事,但……,如果他們死了,這個世界喪失了核心,會迅速坍塌湮滅。”
話題跳躍的有些快,但1001還是下意識先回答了謝樹的問題,其實係統手冊裡也隻是說過,主角攻受不會輕易死亡。
但並未說過,主角攻受一定不會死,但凡這兩人誰死了,那麼這個世界,就廢了,他們也就相當於白乾一場。
“如果是,主角的一方要殺了另一方呢?”
謝樹繼續問了一句,徹底堵上了1001的嘴。
這個問題,1001的確答不上來,係統中從未記載過這種情況。
1001閉嘴,謝樹也沒再多問,隻是簡單解釋了幾句前因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