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外貌有些不修邊幅的邋遢大叔,也是少數對手下的下忍們非常關照的一位中忍。
中忍們的身份,不是下忍那麼低賤。他們之中也有流著退魔師血統的人,或者就是本家的家臣出身,負責的是監視和管理下忍。
要知道下忍們一直都是成員數量最多,消耗高,待遇低的下級單位,為了防止叛變或是出逃。
一族會派出家臣們組成的中忍負責監管,必要時,也會對犯錯的下忍進行懲罰或是直接處死。
然而,才藏是個天性溫和,對卑賤的下忍們也能平等對待的老好人,也是多虧了他的福,百介才能夠活到現代。
“出去打獵,正好抓了公、母兩隻狸子。”
才藏得意地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腰間,那上麵掛著兩隻死掉的狸貓。
“你的話,狸火鍋應該能吃吧~”
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了好了,你小子也練了很久了,傷不是沒好嗎?彆這麼浪費體力,過來幫我剝皮處理一下這兩隻狸貓,明天大夥就能吃點好的,補補身子,到時候多分一點肉給你。”
“好的。”
百介渾身都是疲勞的汗水,肩膀隨著喘息起伏。
不過,他還是笑著點了點頭,放下手中的槍,朝著才藏走去。
……
“今天好閒啊~~”
原男主角,也就是未來的天命欽定的救世主,正一臉無聊的在自己的房間裡伸著懶腰。
月伽羅夜明,月伽羅一族的長子,本來是支配北陸奧地區的名門退魔師一族的未來族長。
然而,就在數年前,月伽羅一族遭遇了某個強大妖王襲擊,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創,包含族長在內的許多家族成員都被殺害,隻有大貓小貓兩三隻活了下來。
月伽羅一族的領地徹底失守,變成魑魅魍魎盤踞之地,這是從沿未開發的蝦夷之地(北海道)南渡而來的強大妖魔,據說原本是蝦夷人信奉的神靈。
因為不知名的原因墮落,轉變為強大的妖魔,率領著數量眾多的半人半貓頭鷹的妖物,襲擊了月伽羅一族的領地。
這件事也引得島國朝野震動,妖王級的大妖魔占據了人類領地這個舉動,直接引起了朝廷方麵的應激反應,他們立刻聯想到距今一百五十年前的妖魔動亂。
五大妖王級數的存在,發動大軍攻城掠地,對島國各地造成了嚴重的破壞。
好在,襲擊月伽羅一族領地的梟形大妖,並沒有更進一步的舉動,隻把勢力範圍維持在月伽羅一族所在的主城周邊,沒有向周圍的領地染指的意圖。
這也讓京都的貴人們鬆了一口氣,按下了發動朝廷兵力進攻北奧,或者說是遲遲不願意對占據月伽羅一族領地的妖王展開進攻。
大和朝廷這些年來頻繁發生災害,地震,旱澇,還有層出不窮的妖魔小範圍作亂,財政非常吃緊,勞動動眾,長途遠襲,對於朝廷來說,會是一筆非常巨大的開支。
也就在這時,同樣身為北部南奧名門的黑姬山家在這個關頭,表現的非常活躍,當家親自跑去接納了逃出領地,流離失所的長子一行人。
她一方麵闡明形勢,一方麵許下重諾:黑姬山一族願意幫助月伽羅一族奪回北奧,條件是月伽羅夜明成為黑姬山家的入贅女婿,隻是日後奪回領地之後,黑姬山的勢力觸手也會進入北奧地區——這也是《朧月之明》的序章劇情。
“不過,反過來想一想,能夠這麼難得閒下來,不用練劍或是練習靈術……這樣平靜地喝茶真的不錯。”
月伽羅家的長子夜明,是個日漫典型的亞撒西男主,他是個對任何人都能夠展現出溫柔,體貼,性格溫吞的老好人。
個人興趣是在外側走廊上曬太陽和義妹下棋,喜歡做的事是修剪盆栽,以及在室內享用美味的昆布茶。
“今天太陽不錯~”
“他”掀開被子,準備走出去曬曬太陽,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這幾天,自己一直被理愈院的那些術士強行關在密不透風的房間裡,利用各種手段進行測試。
發生在“他”身上的事,就連年紀最大的理愈院院長,黑姬山一族本家最富經驗的治愈術者,那位名為“祝花”的老婆婆也搞不清楚。
“老身也弄不明白,這不是詛咒,也不是什麼術式……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老婆婆歎了口氣:“不過總的來說,女婿大人,對你的身體徹底調查後,能夠確認你現在的身體很健康,看來雖然變成了女人,但是並沒有其他的咒詛痕跡。”
——‘不過,這到底算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老人家最後深深歎氣,眼神中透露出對“他”的擔心。
隻是,當時的“他”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奇怪,為什麼以前的衣服穿起來怪怪的,”
從蒔繪裝飾的漆器鬥櫃裡取出幾件衣服換上,“他”才非常驚訝的發現這些衣服都不合身。
“唔……是胸部變大的關係嗎?”
總感覺穿上以前的衣服,胸襟就會莫名的敞開,變得暴露度很高。
“我還真是變成了女人?”
“他”對這一切,本來沒有什麼實質感,直到來到義妹的梳妝台前,才從鏡子裡看到了自己變化後的模樣。
“——這真的是我嗎?”
鏡子裡站著一個有著花容月貌的少女。
五官精致,唇色紅潤。
還有,她與自己的動作完全一致。
“他”晃了晃頭。
鏡子裡的少女有了同樣的動作。
一瞬間,披在肩上的發絲滑落。
是的,她有一頭宛如黑色綢緞般的長發,稍微下垂的眼角帶有柔和的感覺,眼睛下方有一顆黑色淚痣。
“真的,是我嗎?”
“他”摸了摸自己眼角邊的那顆痣——與此同時,鏡中的少女也做出同樣的動作。
在月伽羅夜明的心底,一種強烈的荒謬和錯位感湧現出來,“他”第一次有了自己變成另一種東西的怪異感覺。
“我,成了女人嗎?”
“他”,不,現在應該要稱呼為她,從唇中吐出了疑慮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