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過了前麵表格裡那些複雜的數據和奇奇怪怪的字母,一行黑色的小字就在下方位置寫著:
“根據現有資料和dna結果分析,排除秦文澤是薑朵朵的生物學父親。”
排除?
那就是說——不是!
薑朵朵真的不是秦文澤的親生女兒!
楊倩柔臉上頓時多出了幾分飛揚的神采來,舉著手裡的單子小跑到秦文澤身邊,遞給他:
“文澤哥,這……你看了,不要生氣。雖然薑橙和其他人生了孩子,可……說不定她不是自願的呢?或許,這些都是有苦衷的。”
她看了看已經睜開眼睛的薑朵朵,又扭頭去看薑橙,刻意讓薑橙注意到了薑朵朵的存在。
以薑橙的性格,根本不可能當著小孩子的麵再提領養的事兒吧……
然而,薑朵朵卻聽得清清楚楚,秦文澤的聲音在下一刻就響起來了:
【薑橙剛才不就說過這孩子是領養的嗎?就算跟我沒有血緣關係,那又怎麼樣,什麼時候又跟其他人扯上關係了。
這楊倩柔到底是耳朵有問題沒聽見,還是腦子有問題,聽到了才過去這麼一會兒就給忘了?
不管是哪種問題,都算是一種生理缺陷了吧……
難怪找不到工作,成天閒著。
這種辦事能力,在我手下,連做個基礎的業務員,都得被開了,多留一天,都怕對公司的業務產生負麵影響。
這楊什麼柔不會就是知道這一點,所以當初才沒有借救命之恩要好處,怕坐吃山空,想要一直纏著秦家吧?】
秦文澤驚恐地看了楊倩柔一眼。
養一個人的錢秦家不是沒有,可關鍵是,要被養著的那個人安分守己,行事正常合理。
楊倩柔卻不是這樣。
何況,當初所謂的救命之恩,也不是非她不可的。
秦文澤那一次隻是突然落水,又正好腿上抽筋,不能自己遊上來。
但他那時候還是個十幾歲的少年人,又是秦家唯一的繼承人,保鏢一直隨身跟著,隻是當時去車裡替秦文澤取東西了,距離出事的地方並不遠。
就算沒有其他人出手,保鏢也能很快折返發現。
又或者,會有其他路人看見。
總之,秦文澤肯定不會死在那兒,最多也就是多受一會兒罪。
當初楊倩柔救了人就離開了,甚至沒有留下名字和聯係方式,連秦文澤那時候嗆了水迷迷糊糊,也沒看清救自己的人是誰。
他們還一直以為當初救人的那位是真的不慕名利,不圖報酬呢。
一直到秦老夫人前些年突然得知了秦老先生的死訊,在大街上暈厥過去。
被路過的人送到了醫院,及時搶救才沒有出現生命危險。
秦家人在病房外沒看到陌生人,還以為又是遇上什麼不知名的好心人,然後就在繳費窗口那裡找到了拿著送秦老夫人來醫院的檢查單子的楊倩柔。
這一對上,才發現,當初在河裡救了秦文澤的居然也是她。
於是,楊倩柔被恭恭敬敬請到了秦家,當作上賓對待。
哪怕她之後表現得和這幾年從不現身邀功的行為有些出入,也沒有人對她無禮。
看在這份兒上,秦文澤忍她幾年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