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個時候，他不再給自己的心動找借口。
他承認，一開始是那丫頭為他砸錢的樣子太颯，他懷疑過她彆有用心，是不是在聯合江楓給他設套？卻仍舊難免心跳加速。
他也承認，她每次都先斬後奏，一而再以他做擋箭牌，給他豐厚報酬，換取她成長的聰慧，讓他不滿過被她利用，但也認同欣賞她的審時度勢，行事果決。
兩年來她的若即若離，卻每每在他這邊苗頭不對時，及時伸出援手，勾得他幾次三番把持不住，差點兒把腦子裡的陰暗想法付諸於實際行動。
可一想到她還小，還在讀書，就像一盆冰水劈頭淋下，打消了他的所有妄想。
他一直告誡自己再等等，至少等她上大三，可以長時間離校外出實習的時候再……
隻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不久前，他得知自己病情加重，說不好日後會控製不住情緒，像個暴虐的瘋子。
本想放過她，給自己安排了他認為最好的結局。
卻不想……他會去救他，打散了他心中的陰暗，又把他軟禁起來，堵在病床上逼婚？
江雲衍很是茫然，他不知道自己瘋狂了兩年，都沒把她關起來，強製她下嫁，自己怎麼先體驗了這待遇？
他是不是拿錯劇本了？
小說都不敢這麼寫吧？
一旁還拿著另一份協議的青瑤，覺得自己的提議沒毛病，小東西考慮的時間是不是太久了點兒？眼中的溫度緩緩下降。
小東西不想答應？那就……
“這是肖家的全部產業，隻要你簽了那個，跟我做兩年假夫妻，你想要的肖家產業，可以作為彩禮現在就給你。”
江雲衍從恍惚中回神，以為自己聽錯了。
彩禮？不該是嫁妝嗎？
咋的？難不成他還是贅婿？
江雲衍一個激靈，借著藥力發揮作用沒那麼疼了，勉強拿起協議，仔仔細細翻看了一遍。
這份協議沒有任何不利他的內容，沒有誰嫁誰娶一說，而是公平的兩姓聯姻。
時限兩年，兩年後各自嫁娶，互不相乾。
婚姻有效期內，他可以動用她名下一切私產，但在外必須要維護好他做丈夫的形象，不得有婚內出軌行為。
特標：同性也不行。
江雲衍一下子想到了小丫頭問的那句：“你跟周特助有一腿？”
一頭黑線“唰”地劃下，但他還是冷靜地開始分析這份協議。
協議裡沒特標要不要履行夫妻義務，沒標，那就是可以有！
這讓江雲衍眼睛一亮，想法多了起來。
其中唯一對他不利的，就是兩年時限！
於是，他一指頭戳在了那個兩年時限上：“兩年是不是太過死板了？”
“夫妻分居兩年就可以滿足離婚條件，最多也就需要再多一年。”
“我比你大七歲都不急，丫頭不會連兩年都等不起吧？”
青瑤沒有江雲衍的彎彎繞，隻是順著他的話思考，覺得有道理。
誰也不知道未來會有什麼變故，就像她機關算儘，還是被強製劇情擺了一道！
……20分鐘後，新的協議被送了來，江雲衍再次仔細看了一遍。
確認協議裡隻有兩年時限被劃掉了，他想鑽的漏洞一個不少，這回很是利落地簽了字。
摁下手印後，江雲衍接過小丫頭遞來的消毒濕紙巾，仔細擦拭著紅紅的指腹，垂下的長睫，掩住眼底的狡黠和雀躍。
不到最後時刻，誰又能說得清，誰是獵人，誰才是獵物呢？
一晃眼，小丫頭長大了，已經滿足法定婚齡了呢！
他……一定會努力做個好丈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