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麵前這個穿著樸素,品行未知的親生女兒,她還是更傾向薑蔓。
“我可以和她談談嗎?”
其實一進來,她就注意到了躲在樓梯間的薑蔓,身上穿著造價不菲的公主裙,眼中是未經世事的懵懂,舉手投足間是大家族的優雅。
“不……”
李白珍剛想拒絕,卻被身旁的薑誠拉住。
對於要麵子的薑誠而言,誰是真正的薑家大小姐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種醜聞不能被傳出去,尤其是在老爺子剛把公司交到他手上的這個節骨眼上。
“王媽,把小姐叫過來。”
王媽應了一聲,連忙放下手裡的活上樓叫人,似乎在這個家裡,薑誠就是權力頂端,沒人敢違背。
“爸爸媽媽,叫我有什麼事嗎?”
薑蔓裝得很好,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一般,但緊握在身前的雙手還是暴露了她害怕的情緒。
“你好,我叫江保弟。”
瘦骨嶙峋的手突然伸了出來,讓在場的人都提心吊膽,還以為她要伸手發泄這些年的不公。
還沒等薑蔓反應,她再度開口,“相信你剛才也聽到了我們的對話,我才是薑家的女兒,而你是另一個江家的親生女兒。”
伸手挽起袖子,她露出了這些年來的傷疤,“這些,都是那位打的,你下麵有個弟弟,叫江耀祖。”
又背過身去,掀開上衣,淤青夾雜著傷痕的腰部展現在眾人眼前,“這些是江耀祖帶來的。他很胖,比你我小三歲,兩百二十斤,打人最喜歡攻擊你最脆弱的地方,比如腰部、腹部,還會將人當作是奴隸般指使,稍稍不滿意就是拳腳相對。”
“這些年來,我的衣服都是江耀祖穿剩下淘汰的,吃的飯是他們吃完剩下的,住的是狹小雜物間,學習用具是我在外麵撿瓶子,幫同學抄作業換錢買來的。”
說這些話的時候,她的眼中充滿了血絲,拳頭緊緊攥在一起,說不清的憤恨和怨氣。,控訴著造化弄人,上天不公。
“我不知道你在薑家過的是怎樣的日子,但我確實替你在江家過了十八年豬狗不如的日子……”
她還打算說下去,卻被李白珍打斷,“可是,薑蔓她畢竟也是無辜的。”
此話一出,全場沉默,靜得能聽見壁掛鐘表的聲音。
“是我對不起你,我沒想到會這樣,我願意回……”
“不可能!”
薑誠開口了,抓在手裡的茶杯被重重地摔在地毯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薑蔓,你是我們費儘心血培養出來的,考上臨大的高材生,怎麼能回那種地方!”
剛才他們並沒有問這個親生女兒的高考情況,默認在那種家庭中,能生存下來已是萬幸,考上大學的幾率幾乎為零。
“但是……”
薑蔓還想說什麼,手臂受到一陣拉力,也就噤了聲。
“苦主應該是我,讓我把話說完也不遲。”
“我知道你這些年受了很多委屈,我們會好好彌補你的,但是薑蔓的事情,你不要說話。”
江保弟哂笑,“剛才問我想怎麼辦的人不是你們?”
薑誠和李白珍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好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