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不予否認,他確實收到了想要知道的消息。
隻是萱萱的聰慧程度有些不似她這個年紀的孩童。
這幾年發生了很多事情吧。
萱萱說:“瞞不過去,也無須瞞你,你就這般眼睜睜的看著娘親幸福就好,以前沒有你,以後也無須有你。”
萱萱放了狠話,便離開了。
顧墨轉頭就找上了程雪揚。
聽完影二的陳述,程雪揚覺得頭更痛了。
夕陽西斜,年近五十的皇帝還在禦書房處理朝政,看了一篇彈劾顧墨的奏折,給看笑了。
新上任的禮部侍郎賀煊正在一旁研磨,此人是上一屆的狀元郎,才華橫溢,長的也是皎皎如月叫人賞心悅目,專注研磨的樣子如詩如畫。
近來,賀煊三不五時就被傳來研磨。
皇帝把奏折遞給賀煊,“你瞧瞧,又一個彈劾顧墨的。”
賀煊恭敬的接過奏折,快速閱覽一遍,薄唇輕啟:“所奏之事毫無事實依據,怕是被顧大人查到什麼痛處,狗急跳牆了。”
皇帝的聲音不輕不重,“你倒是信任顧墨。”
賀煊輕輕搖頭,“臣隻是信任陛下,陛下對顧大人委與重任,大刀闊斧根治貪腐之風,勢必會動搖一些人的利益,引得一些人的敵對,會被彈劾是在意料之中,可見顧大人手段了得,而根源是陛下慧眼識珠。”
皇帝看著他,露出笑意,“顧墨是一把好刀,不到一年時間便讓那些家夥連本帶利的吐出來,充實了國庫,用的甚是順手。”
賀煊繼續低頭研磨。
他一個侍郎本不該議論重臣,況且皇帝稱其為刀,那麼他估計連刀柄都算不上,隻是一個研磨的。
皇帝又道:“春闈將至,主考官的人選還空著,你覺得誰可擔任?”
賀煊回答:“臣不知。”
往年是前丞相擔任的,可他已經告老還鄉了。
讓顧墨擔任?
這是皇帝的刀,而春闈是輸送朝廷新鮮血液的重要渠道,學子他日為官都得尊主考官為恩師,主考官對其有一份提攜之恩,皇帝怕是不願意讓顧墨參與進去的。
皇帝飲了一口茶水,緩道:“這不知,那不知的,要你何用,便是你了,好好鍛煉去。”
賀煊震驚,手中的魯墨一時用力捏斷成兩截,回過神來已無力回天了。
皇帝眼眸微冷,“愛卿,似乎有些不大滿意?”
賀煊惶恐跪下,“陛下明察,絕無此事。”
皇帝揮手,“下去吧。”
賀煊爬著出去。
皇帝隻叫他出去,而不是走出去。
當今聖上喜怒無常,自前丞相告老還鄉,啟用顧墨以雷霆手段降腐敗之風,上至肱骨大臣,下至無名小兵,但凡伸過手都榜上有名,朝廷上下無不顫栗。
倒台的那些人有太子黨,有靖王黨,無黨派渾水摸魚的也有,簡直殺瘋了。
可誰都知道執刀人是皇帝。
賀煊出宮便回家裡。
這幾年他一直借住在顧家,他家境一般,在寸土寸金的京城可買不起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