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在一把紅纓槍停下,仿佛還能看到纓絡上的血跡,耳邊還傳來瘋狂的殺怒。
程雪揚手指微顫,握住了紅纓槍,喃喃自語:“皇姐,你那邊冷嗎?”
“殿下。”
影大回來了,手裡還拎著一個大包袱,“如殿下所料,趙管事和李嬤嬤準備出逃,被屬下攔截下了,人已經關在戒室,這些所剩珍寶都來自庫房,這是賬本。”
程雪揚收拾好情緒,手離開了紅纓槍,去接過賬本,翻閱一遍便合上賬本,道:“將人送至官府,依法處置,本宮給他們三次機會,已仁至義儘,是他們沒珍惜。”
阿桂一個人可偷不了那麼多東西。
程雪揚查看了一遍現存的珍寶,卻也挑不出一件合適的壽禮。
影大道:“殿下,壽王妃顯然是要刁難,何必用心準備什麼壽禮。”
程雪揚隻是輕笑:“毒花都送府上了,不還點什麼,說不過去呢。”
程雪揚五官本就生的極好,這透著幾分冷意的淡笑,好似天山上的雪蓮花,又似無窮地府盛開的彼岸花。
影大了然,回到暗中。
壽王妃壽宴。
壽王府門口停滿馬車,大紅色的地毯從街道一直延伸到大門口,王府的管事正在迎接賓客,記錄壽禮數目。
每年壽誕還在悅來酒樓那邊擺了四十桌流水席,十人一桌,百姓隻要湊滿一桌便可以吃了,美其名曰與民同樂,給壽王府積攢了不少好名聲。
壽王妃今日宴請的賓客很多,宮裡的貴人們也有出席。
還未到開席時間,男賓們都在外院高談闊論,壽王妃則帶著女眷們在花田旁的廊亭內喝茶賞花。
花田分為幾個區域,一個區域隻種植一種花卉,有金邊瑞香、蝴蝶蘭、香雪蘭、水仙花、茶花、臘梅,木槿花,品種多樣,各有風采。
最邊上的是木槿花,樹下還有幾個活潑的女子在撿拾地上的落花,嬉笑打鬨。
被圍繞在中央的少女是雲香公主程柳依,她的臉上略施粉黛,雙頰透著一抹淡淡的紅暈,宛如春日裡初綻的桃花般嬌豔欲滴,襯得一旁的女子黯然失色。
這是貴女間不成文的規定了,但凡有雲香公主在場的宴會,要讓妝造,讓服飾,她若化了個淡妝,旁人就得素顏,斷然是不能壓雲香公主一頭的,又要捧著她,眾星拱月,襯托她的非凡。
否則。
可沒好果子吃。
誰叫她有個好爹,還特彆受寵呢。
大多數的權貴官眷都在廊亭坐著品茶,喜靜或性格孤僻些的坐的遠著,大多都是圍著今日的主角談論八卦是非,最近熱門人物便是剛回京的萱韻公主了。
未婚生子,養麵首。
每一條都夠勁爆,皇家顏麵何其重要,那萱韻公主怎麼敢的呀。
“還有什麼不敢的,戰場她都敢上呢,軍營裡可都是男人。”
雲香公主程柳依從花田邊走過來,手裡拿著一束編織好的花冠,笑臉盈盈的獻給壽王妃,“美麗的花兒要配給今日最美的女子才算嬌豔,呀,人比花豔,這花也得黯然失色呢。”
“你這張小嘴就是甜,跟蜂蜜罐似的。”
壽王妃被捧的心花怒放,程柳依如今可是最得寵的公主,今日也是給足了她的麵子,聽說還備了一份大禮給她。
說是等程雪揚來了才揭曉。
壽王妃才想起自己根本就沒請程雪揚,這才又補了一份請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