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唯月以為宋川河,是想要帶她來參觀一下鋼鐵廠的食堂。
“宋廠長,鋼鐵廠的食堂我來過,不用參觀,現在天也不早了,我和我小妹先回去家屬院休息了。”
“誰讓你回去家屬院休息的?”
“那不然呢?我去哪裡休息?”
“就在工人食堂,樓上給你和你小妹空出兩間房子。”
“這,不用了吧。”
“為什麼不用?你做早餐三四點鐘就要起來,你如果住在家屬樓,會影響到其他人休息。”
宋川河不說這話之前,薑唯月總覺得宋川河在刁難她。
但他說完以後,她一細想,還真是這個道理。
鋼鐵廠大多都是累活重活,所以男工較多。
乾一天或者一夜,如果休息不好,確實挺難受的。
“我沒有想到這一茬,那就按照宋廠長說的,我和小妹住在食堂吧。”
食堂一共是四層,一樓和二樓都是工人吃飯的地方,三樓左邊是食堂打飯阿姨的住所,右邊是做飯大廚的住所。
宋川河給薑唯月和薑唯一找的房子,就在第四層。
雖然是在第四層,但是食堂用水比較方便,每個樓層都有衛生間和洗澡的地方。
因為第四層隻有薑唯一和薑唯月住,除了樓層高一點以外,她們兩個不僅方便,還很清靜。
宋川河和秦牧離開以後,薑唯月和薑唯一住到了第四層樓的宿舍。
深夜來臨,薑唯月的困意,卻久久不來,整個人精神的不像話。
比前世喝了咖啡,還興奮。
腦子裡就和塞了一團毛線一般,亂糟糟的。
不過短短兩天的時間,她和薑唯一都搬了兩個地方了。
她這個人,有個毛病,那就是隻要一換地方,就睡不著。
學校家屬院還沒有適應,又換地方了。
就在薑唯月胡思亂想的時候,窗子外翻進來一個頎長挺拔的身影。
許是這兩天被宋川河嚇習慣了,以至於薑唯月看到這黑影,並沒有像之前那樣尖叫。
也或許是她已經知道,來的人不是鬼,也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人,而是宋川河。
果然不出薑唯月所料,下一秒:“還不睡是在等我嗎?”
等你個屁。
自戀的狗男人。
她要是像宋川河這樣自信,乾什麼都會成功。
“換個新地方睡不著。”
“哦,如果睡不著,那不如做點有意思的事情?”
薑唯月不想做秒懂女孩,可能這個世界的女孩,不懂宋川河話裡的深意,但她懂啊。
這個狗男人,在外人麵前一本正經,宛如謫仙,不近女色,在她麵前,竟然開黃腔。
不過轉念一想,在宋川河沒有去當兵之前,就是個混不吝,什麼都不在乎,隻在乎原主的人。
後麵被原主拋棄,羞辱,硬生生的封心鎖愛,從混不吝的痞子,變成了這般。
但曾經的模樣那麼深刻,總是會在不經意的時候暴露,比如現在。
“不用了謝謝,我要睡覺了,如果宋廠長你沒事的話,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如果我不呢?”
隨著男人的話落,他竟開始一步一步朝著她逼近。
她已經換了睡衣,但還是被男人極具侵略性的眼神,嚇得打了一個寒顫,不自覺的裹緊了自己的被子。
她明知道,小小的被子,如果宋川河想要做什麼,是奈何不了的,可她還是覺得被子裡麵最安全。
就像是在看鬼故事或者恐怖電影的時候,就會把頭埋進被子裡,這樣就不會感覺害怕了。
“你,你要做什麼?”
“我能對你做什麼?我該對你做什麼?”
“你不能對我做什麼,你也不該對我做什麼。”
麵對男人強勢的反問,薑唯月選擇堅定的回擊。
她這個樣子,倒是逗笑了宋川河。
“如果我想對你做什麼,你以為你還能到現在安然無恙?”
雖然他說這話不好聽,但卻是事實。
也不是她有受虐傾向,宋川河除了威脅她,半夜突然去她家恐嚇她,倒也沒有做出什麼。
“那,那你現在過來是做什麼?下麵都是工人,如果被他們看到廠長來我這裡,我又變成鋼鐵廠的頭號新聞了。”
“我想和你一起睡覺。”
他故意把最後兩個字咬的極重,讓人很難不往彆的方向胡思亂想。
“宋,宋川河,你彆你彆亂來,如果你敢亂來的話,我就,我就喊人了……”
“你在想什麼,我隻是單純的想睡覺而已。”
男人說完這句話,就掀開了薑唯月的被子,鑽進了她溫暖的被窩裡。
在男人鑽進她被窩的那一瞬間,他從外麵帶來的寒氣,傳遞到了薑唯月的身上。
不知是害怕他,還是被他身上的寒氣凍到了,薑唯月竟然打了一個寒顫。
她偷偷的借著窗外的月光,瞄了宋川河一眼,這才發現,這狗男人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床。
並且已經躺了下去。
閉上了眼睛。
許是察覺到她在看他,宋川河緊閉雙眸,血紅色的薄唇輕啟:“睡覺,如果你不困的話,我們可以做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薑唯月聽到她這樣說,急忙的也平躺了下來,閉上了眼睛。
她本來以為,身邊睡著一個煞神,自己會一夜無眠,萬萬沒想到,不過五六分鐘,她就睡著了。
睡著之前,她忽然明白了一個事情。
怪不得,這個屋子裡,會有一個一米五寬的鐵床,薑唯一屋子的鐵床隻有一米二。
一開始她沒有多想,現在她明白了。
這大鐵床應該是宋川河這個狗東西,給他自己準備的。
畢竟,在八十年代,一米五的床,已經是最大的雙人床了。
——
翌日一早,薑唯月醒過來的時候,宋川河已經不在了。
她看了一眼手上的表,才三點多,也不知道宋川河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她倒不是在意,宋川河什麼時候離開的,而是在意,他離開的時候,有沒有人看到。
不過,看這個時間,做飯的工人,應該都沒有醒,肯定沒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