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頰上被掐的地方麻麻的,沈和錦使勁搓了兩下,似乎這樣就能搓掉男人手指的溫度,
她眼裡的嫌棄不加掩飾,周歲聿臉色冷了些,抽出一張紙巾擦手,說:“你以為我想碰你?”
不想碰她還掐的那麼帶勁兒,神經病大變態,
沈和錦站起身,錘了錘發麻的腿,看都不看男人一眼,道:“我謝謝你不想碰我。”
“不用客氣。”周歲聿冷冷道。
還真是句句有回應,沈和錦覺得自己被懟了,但她找不到證據,餘光瞥到縮在一旁的管家和保姆,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彭叔,李媽,晚上好呀~”
彭管家,李媽:“………………”
好是好不了一點的,兩人扯出一個僵硬的笑:“沈,沈小姐,晚上好。”
這麼怕她,她是什麼洪水猛獸嗎?沈和錦幽幽的歎了口氣,知道自己的形象在這兩人麵前是不複存在了,
說起來,這事還得怪周歲聿,
周蕪剛嫁進沈家那年,沈和錦才17歲,正是叛逆的年齡,恨天恨地恨父親娶小老婆,她天真的認為如果沒有周蕪,她父母不會離婚,於是連帶著不待見所有周家人,
送親那天,周歲聿抬眼望過來那一眼清高孤傲,對她來說和挑釁沒區彆,積壓多日的憤怒一下子全部爆發,她一個花瓶把人砸進了醫院,
好好的結婚典禮人仰馬翻,她被罰在祠堂跪了一天一夜,到最後腿都沒有知覺,被沈父壓著去給周歲聿道歉,
周歲聿頭上包著紗布,正在輸液,一張清俊的臉冷冰冰的,她說“對不起”,周歲聿冷笑一聲沒說話,
周歲聿不說話,沈父就逼著她繼續道歉,那天她不知道說了多少遍“對不起”,腿都站不住,周歲聿終於肯出聲,卻是說:“人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沈和錦還沒明白過來,沈父已經快速說:“這段時間就讓小錦在醫院照顧你,歲聿,你覺得呢?”
“………嗯。”
再後麵沈和錦不想回憶了,因為她當天晚上就又把周歲聿給砸了,血飆了長長一溜…………
這場景實在是讓人難以忘記,她也算是一戰成名,從那以後隻要她靠近周歲聿,周家的人都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對此,沈和錦很不服氣,她砸周歲聿是她不對,她也受到懲罰了並且答應照顧周歲聿,可周歲聿這狗竟然趁她睡覺耍流氓!卷她的褲子!
現在想起來沈和錦還生氣,明明就是周歲聿耍流氓,怎麼最後還變成她的錯了?!
周歲聿顯然也想起了往事,在沈和錦望過來的瞬間他移開了視線:“晚飯加雙筷子。”
“哎,好………”李媽雖然驚訝,還是應下。
周歲聿說完就徑直上樓,沈和錦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跟到臥室門口,男人停下,不鹹不淡看她一眼:“怎麼,你要進來?”
“…………鬼想進去。”沈和錦嘴不饒人,
周歲聿點點頭,進門關門動作一氣嗬成,沈和錦看著麵前緊閉的房門心梗了一下,抬起手在半空停頓了兩秒,還是沒能克服自尊心,隻能靠在門上,低著頭玩手指頭,
她其實完全可以下樓,可是彭叔和李媽警惕的目光讓她覺得很不舒服,對上那樣的目光,總讓她覺得自己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大壞蛋,
沈和錦知道自己不討喜,她也不想去討任何人的喜歡,她隻是想要活命,不然才不會跟著周歲聿來這裡,
對,就是這樣,她不需要任何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