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惠子出去為趙黎川兩個人討了兩身衣服非要他們換上,然後和小雅幫著他們把身上這不知道從哪裡撿來的衣服洗乾淨晾了。洗完衣服兩人坐在院子裡麵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小雅和她講了她當初與小林活男在南京的相遇相識,雖然說的顛三倒四。但惠子從她的話中似乎是聽到些不對的地方,小雅描述中的小林活男和她所熟悉的那個似乎不是一個人般。
屋裡趙黎川靠著牆邊蹲著問身邊在地上亂畫的人“娃娃,咱們要不留下幫這個姓林的女娃娃?”
劉偉傑摸摸鼻子說“可營長,你不是說她”
趙黎川冷哼道“我以前在軍校有好幾個同學都投了,就是條件苦了點,不過雞蛋本來也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尤其是現在這個時候。”
劉偉傑撇撇嘴道“那我們真的不走了留下來嗎?”
趙黎川說道“留下來未必不是好處,那個姓林的不是個簡單的,你瞧和她一起的那個女人,一看就不是簡單的人,沒有往安全區跑卻還完好無損,衣服乾乾淨淨的。”
劉偉傑驚道“莫非她們是?”
趙黎川搖搖頭道“不像,湘西口音很重,說明她就是湘西那地方的,鬼子應該不會把手伸那麼長。”
劉偉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說道“營長,那俺聽你的,你說啥就是啥。”
惠子和小雅拿著幾個小破碗跟著安全區的人排隊去領救濟粥,可能是因為來安全區避難的人太多了吧!感覺那粥看著很稀,而且那鍋惠子到底還是有些嫌棄太臟了。
之前和林老爹在山上的時候,雖然也很窮,但煮飯的瓦罐什麼的還是被林老爹收拾的很乾淨,就是給人一種雖然很破但很乾淨的樣子。也許是因為林老爹之前當兵的時候有很多條例之類的,還是比較注重衛生的。
惠子剛打完粥,等著和小雅一起回去就聽見身邊有人小聲說道“都逃難了,還一副大小姐闊太太的做派,有得吃就不錯了,不知好歹哦。”
惠子循著聲音看去就見是兩個卷著頭發畫著妝的女人在那裡指著她和小雅在那小聲嘀咕,見她看了過去,那兩個女人閉了嘴,惠子狠狠瞪了她們一眼後,拿著吃的和小雅往他們住的地方去。
她們端著吃的剛到住的屋子,就聽見劉偉傑高興地說道“我和營長剛幫你們收拾好了床鋪,那個被子和鋪蓋是問安全區的洋人要的,你們晚上就在裡屋睡,我和營長打地鋪睡在外屋,有什麼事我們在這守著。”
小雅笑著說道“謝謝你們,吃飯吧!安全區暫時隻有這些吃的了。”
趙黎川端了一碗飯邊吃邊說道“小雅姑娘瞧你說的,這年頭隻要能活著有吃的就不錯了,我們還有啥不滿足的。”
這頓飯惠子吃得格外的彆扭,其實在她心裡實在是不喜歡這些吃食,感覺很臟的樣子,她之前和部隊一起行軍的時候也是如此的,不過林老爹和指導員他們倒是對惠子格外照顧些。剛開始和部隊一起行軍的時候,她每次都是餓的實在受不了才吃點東西充饑,喝水也是有一個專門使用的水壺,每次做飯的時候老班長燒開水總會有些被惠子拿來洗水壺,惠子也會找機會去洗下臉或者擦下身子,衣服也是找機會洗乾淨。
夜晚睡前惠子單手支著臉坐在桌子前挑著油燈,看著眼前油燈跳動的火苗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宋雨村坐在油燈前認真寫著字和批閱文件的樣子,不禁傻笑了起來。
她想的出神沒有注意到小雅已經來到了她的身邊問道“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這麼高興?”
惠子猛地聽見她說話身子顫了下回道“沒什麼。”
小雅打趣道“沒有想到什麼怎麼剛才都傻笑出聲了?”
惠子不好意思地道“唉呀!嫂子。”
她們兩個正聊著天就聽見外麵有喧嘩聲以及婦女孩童的哭泣聲,惠子伸手在褲子兜裡摸出槍上膛,吹滅了油燈拉著小雅躲在門後,“砰”的一聲外屋的門被人撞開了,隨後便聽見劉偉傑和趙黎川似乎在和什麼人說話卻被對方出手打了。惠子剛想打開裡屋門出去看看,門已經被人粗暴的撞開,幾個穿著rb軍裝的士兵拿著槍闖了進來,他們中有人拿著手電筒在屋裡照了照,他們衝著身邊的同伴用日語說了幾句話後,和同伴隨機露出玩味的笑。惠子將小雅拉在身後將手中的槍對準那幾個日本士兵,那幾個士兵互相看了一眼露出絲猥瑣不屑地笑,朝著她們撲了過來,這時趙黎川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拿了兩根木棍對著幾個士兵揮舞了過去,企圖阻止他們的的施暴,奈何對方人多又有槍,那些鬼子個個都是十分粗壯,他們兩個與對方力量懸殊根本不是對手,被兩個鬼子拿槍托打倒一頓暴打,小雅想過去拉起來被他們暴打的兩個人卻被兩個鬼子扯著,小雅被幾個士兵拖到了一邊的桌子上,他們撕扯著她的衣服。惠子也趁機朝著他們開了槍,隻是她的慌亂中把槍打偏了過去,不過還是有一個士兵被她的槍打中胳膊,趙黎川他們也挨了幾槍托,一個士兵趁著惠子他們慌亂中撲了過去搶奪惠子手中的槍,雖然她上過軍校還自幼跟著日本劍道大師習武,終究是男女力量懸殊過大,雙拳難敵四手,她用儘力氣反抗卻無濟於事,雙手和雙腿被死死按著,反抗不了。
小雅在被撲倒後用儘力氣反抗艱難,她趁著一個鬼子不注意隨手拿起一個凳子準備照著他身上掄去卻被鬼子抓住胳膊把凳子奪了下來,幾巴掌扇在臉上。惠子絕望地用日語嘶喊道“你們乾什麼,放開我們。我們是京都人,我哥哥和父親都是帝國軍人,你們這麼做想過你們母親,妻女嗎?你們這些混蛋,彆碰我們。”
惠子的話音剛落,剛說完,那些鬼子果然遲疑了下鬆開了她們,惠子的衣服已經被扯的不剩下什麼了,她踉踉蹌蹌地從一旁的床上扯下被子裹在小雅赤裸的身體,每爬行一步就感覺渾身疼痛。一個看樣子屬於低級軍官的人問道“你剛說什麼?”
“你們在乾什麼?”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竹下冷著臉走了進來看著屋內這一幕,尤其是那近乎赤裸渾身是傷的女子對著那幾個士兵狠狠打了幾巴掌,他把自己身上的大衣脫下來蓋在惠子身上,緊張又帶有愧疚地說道“對不起,惠子是我不好,沒有照顧好你。”這時小林活男也帶了些人走了進來衝著那幾個士兵怒斥道“混蛋,你們都在做什麼?還有沒有帝國軍人的樣子,滾。”
“是。”那些士兵整理了下儀容訕訕離去。
小林活男握緊了拳頭隨即又鬆開對惠子說道“南京沒有那麼太平,早就告訴你了,不要亂跑,你非不聽。”說完走上前給躺在地上已經有些意識不清的小雅裹好被子抱了起來就要走。惠子聲音顫抖地說道“阿哥,對不起。”
小林活男緊緊抿著唇沒有說話,可是手上卻不由得用力抱緊女人,不過他在臨走前對身邊的尉官說道“那兩個人放了吧!”
關於昭和十二年南京的事情一直是惠子揮之不去的陰影,這也為她之後患上精神方麵的疾病埋下一個禍根。她和小雅被小林活男和竹下俊帶了回去,過後聽趙黎川說那晚安全區有好些女人被鬼子給糟蹋了去。
惠子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她想起身卻渾身疼痛難忍,竹下見她醒了端來吃的,拿個枕頭扶起她靠著,端著吃的小心翼翼給她喂吃的。
“阿嫂她怎樣了?”
“沒有太大的事情,已經找醫生看過了,昨夜小林君一直陪著她。”
“那趙黎川他們呢?”
“你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他們不會有事的,彆擔心了。”
“大師兄,謝謝你。”
“惠子,對不起我沒有能力保護好你,相信我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再受這些委屈了。”
惠子聽到竹下這麼說撲到她懷裡抱著他的腰,將頭埋進他懷裡,竹下就這樣看著她把自己的衣服當作一塊大手帕,鼻涕眼淚擦自己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