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阪正雄像是想到什麼笑了笑說“小林君,我看你是不是這段時間太緊張了,要不一起去放鬆一下。”
小林活男趕緊擺手道“你知道的那種地方我一向不喜歡的。”
一旁路過的田中倒是停下了腳步滿臉不屑地說“小林君一向潔身自好,怎麼會喜歡那種女人呢!不是有一個現成的藏在家裡嗎?”
小阪正雄怒道“田中,請注意你的言辭。”
田中嘲笑著問小阪正雄道“我知道你和他要好,但身為一個帝國軍人卻為了一個低賤的支那女人對自己的同胞出手,不覺得丟人嗎?還是說小阪君其實也對那個支那女人有想法了。”小阪正雄聽了這話漲紅了臉想要動手卻被小林活男拉住,小林活男冷著臉沉聲道“田中君,身為大日本帝國軍人像一條發了情的狗一樣四處找女人不覺得丟人嗎?”
田中氣衝衝地走過來一把扯著小林活男的衣領吼道“究竟是誰給帝國軍人丟臉?淞滬會戰瀨戶參謀長調離那麼多兵力就為了幫你去追擊一支從淞滬戰場上潰敗的國民政府兵,結果呢?”其他軍官和士兵看著兩個劍拔弩張的人紛紛過來勸阻將他們二人拉扯開,看著怒氣衝衝離開的小林活男的背影,不由得有人私下議論道:
“從來沒有見過小林大佐如此失態過。”
“仗著自己家世好,就可以如此無所欲為。”
“連一支潰敗的殘兵都收拾不了,還有臉說是帝國的軍人。”
……
竹下俊在參謀部辦公樓大廳看著怒氣衝衝走下來的小林活男迎麵走了過去關切地詢問道“小林君這是怎麼了?”小林活男瞪了竹下俊一眼說道“你和我過來。”說完便和竹下俊一前一後地來到了圈著戰俘地地方,看押戰俘的士兵看見走來的兩個軍官雖然不認識也不知道他們來是做什麼的,但看著這軍銜也知道是兩個佐官不是他們這樣的小兵可以得罪的便敬禮後讓開。
竹下俊不明白小林活男帶自己來這裡的目的,以為小林活男是想和其他的那些軍官一樣要和他拿這些戰俘做比試,他剛準備開口製止卻沒想到一路上不說話陰沉著臉的小林活男指著這些戰俘先開口說道“你看見這些戰俘了嗎?他們和我們都一樣都是軍人,但也是彆人的父親,丈夫,他們是一個家庭的希望。”
竹下俊驚訝地看著小林活男在他印象中小林活男是不可能會說出這些話的,小林活男繼續說道“以前我真的很嫉妒你,我不明白無論是良介還是惠子亦或者是師傅,在他們眼裡的你永遠都是那麼的完美優秀,所以我努力要自己做到最好,想要像所有人證明我不比你差,後來我發現像你竹下俊這樣完美優秀的人也會被人比下去。”
竹下俊聽了小林活男的話先是一愣隨後緊張地問道“難道你在攻打南京的時候遇到他了?他現在在哪裡?”
小林活男看了看竹下俊歎了口氣說“竹下俊看來你比我想象中要弱很多。”
竹下俊笑著說“我沒有那麼厲害,讓你失望了。”
小林活男看著前麵的戰俘深吸了一口氣說“惠子懷孕了,我想她肚子裡麵應該是一個支那軍人的孩子。”
竹下俊不敢置信地看著小林活男問道“你說什麼?不可能惠子她”竹下俊沒有繼續說下去,其實他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隻是他一直逃避不願意相信而已,昨夜的溫存還記憶猶新,他清楚的記得自己的妻子在夢中呢喃著呼喊那個人,他雖然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但他明白自己的妻子已經背叛了自己,他想恨卻無法恨下去,惠子說的對是自己當初丟下她一個人來到這場非正義的戰爭中,當初知道惠子隻身一人來到中國時便應該想到她會經曆些什麼。
小林活男繼續說道“那個人我和他交手過,那個人的指揮能力很出色,你知道的,惠子在莫斯科深造過,那是蘇聯的首都,那裡有數不清的共產黨,那個人應該是共產黨,他們一起經曆過戰火和生死,他們是真正的一路人。”
竹下俊依舊麵帶著笑說“我才是惠子的丈夫,她是我的妻子,她肚子裡麵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如今我們攻下了南京,之後也會攻下武漢,以現在的局勢你覺得那個人活著的幾率大嗎?”但小林活男聽得出來他的底氣不足,雖然他們誰也不知道這場戰爭的結果,但兩個人都心照不宣的感覺這場戰爭就像是一個泥潭隻會拖著日本越陷越深。
惠子和小雅正在和病房裡麵其他的人說笑著,等看到病房門口穿著西裝的竹下俊朝著自己走了來,惠子不由得愣住了,她下意識緊張地捂著自己的肚子警惕地看向竹下俊,竹下俊走到床邊語氣帶著笑語氣溫和地說“你哥哥都和我說了,這是剛燉的雞湯,雞是我去城外的村子裡麵買來的。”
小雅趕緊走過去從竹下的手中將雞湯接過來放在一邊讓竹下在床邊坐下,惠子冷冷地看著竹下說道“師兄,你心意我領了,但這湯你拿走吧!對不起。”
竹下正色著說“我想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知道這個孩子對那個人的重要,也許這是他這輩子唯一的孩子,說到底是我們對不起他們,作為彌補我會把這個孩子當做自己的孩子對待。”
惠子看著一本正色的竹下俊不由得笑出了聲隨後冷聲說“哪怕是國民政府的首都南京淪陷,可國民政府的蔣委員長不在南京,還有zg和zg各位首長,那些國民政府的高官也都不在這裡,沒有南京還有陪都重慶,還有延安,華夏大地國土浩瀚,人口眾多,隻要還有一個活著的人都會抗戰到底,我當初對你有多喜歡,如今就有多恨自己,恨自己會喜歡一個法西斯份子,一個劊子手,一個惡魔。”
竹下俊仍是微笑,眼神中卻似乎帶上了一層霧歎了口氣說“當初的師父他也曾說過類似的話,對不起,雖然我知道這場戰爭不應該出現,可這是你我無法控製的,你放心我已經發電報給媽媽說了你懷孕的好消息,我答應了媽媽等過段時間南京解封了我帶你們母子回去。”說完他伸手撫上惠子的腹部。
隨後他又說道“這裡不安全,等孩子出生以後把孩子留給媽媽他們帶,你可以安心回到你的崗位上去工作,隻要有媽媽在我想他們不敢做出什麼事來。”
惠子看著竹下俊想從他的表情和眼神中看出些什麼來,但終究什麼都沒有看出來,惠子沒有再說什麼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