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冷的天,周青峰都恨不能抱著個火爐才好。刑架上那家夥受了重傷,生命力卻極為頑強,就是不死。
周大爺心裡有鬼,左顧右看,發現村子裡壓根沒人理自己。他倒是好奇所謂的‘邪神複活’,更好奇眼前這倒黴蛋,於是轉到刑架另一麵,想看看班恩的信徒是個什麼樣子。
受刑者腦袋耷拉,血水把他的頭發凝結,一捋一捋的貼在臉上,臟兮兮的。他感應到有人靠近,猛的一抬頭,怒睜雙眼,大喊一聲‘唯有服從班恩’。
周青峰看到一張醜陋的臉,就感覺腦子一嗡,有一股力量對他發起了衝擊,弄得他頭昏腦漲,兩眼發黑。
周青峰連忙後退幾步,拉開距離。再次抬頭,隻見那個醜陋的受刑者換了副麵孔,正帶著玩味的目光盯著自己——那家夥剛剛還狂躁的大呼小叫,這會卻露出怪異的笑容。
“一個盜賊?真有趣。”受刑者的雙手被吊在刑架上,他兩眼發黑,用著濃重的眼影,瞳孔中透著異光,對周青峰說道:“孩子,過來。讓我看看你,我忽然感覺你有些眼熟。”
周青峰無意中就中招,好半天才緩解頭暈的狀況。氣惱的他恨不能親自動手抽對麵的家夥幾鞭子,沒好氣的罵道:“你當我傻嗎?”
眼熟?當然眼熟了。
昨晚攔截你生命力的就是我。
“小子,我可以給你力量。”受刑者的語氣變得平緩,循循善誘,感覺像是換了個人。
哈哈哈,周青峰笑了,警惕的後退好幾步。
“老子收過幾千條詐騙短信,網上見多了百十種騙子伎倆,天天被警察叔叔教育不要貪小便宜上大當,你覺著我會相信你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家夥信口胡說?”
周大爺左顧右看,像個熊孩子般從地上撿了幾塊石頭,朝受刑者亂砸一氣,“你跟那些玩傳銷的有啥區彆?
那怕是果黨招降我地下工作者,好歹也是好煙好酒伺候著,拿出真金白銀,許以高官顯貴,至少也是派個妖精般的女特務色誘。
可你呢?
也不撒包尿照照,就你這醜樣,空口白牙就想讓老子上當,你配麼?”
兒戲般砸了幾塊石頭,把受刑者砸的無比羞惱。
對方對鞭撻之類的酷刑都毫不在乎,卻沒受過孩童嬉戲般的羞辱。這傷害等於零,卻叫人啥氣勢都提不起來。他忍不住大罵道:“停下,我好歹是個神。”
神?
就你這樣的?
你要是神,我豈不是神上之神?
周青峰其實有點害怕,可等半天不見對麵那家夥有何反應,他又丟了幾塊石頭,“叫你咋呼,叫你說瞎話,叫你瞎幾把扯。你當老子傻麼?老子會信你才有鬼!”
受刑者試圖避閃,卻根本避不開,他隻能扭動身體,破口大罵道:“我真的是神,不許這樣羞辱我。
任何膽敢反對我的人都必須死,任何人都必須在我無上的力量前屈服。你應該把那些愚民之血拿來獻祭我,因為我是這世間最強大的真神。”
受刑者這會像個腦子有問題的神經病在大喊大叫,身體就跟擰麻花般來回扭,束縛他的鎖鏈晃的嘩啦啦亂響。周青峰不得不再躲遠點,免得被其波及。
隻是受刑者扭了半天,自己停了下來,自言自語的說道:“等等,我在乾什麼?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我究竟是誰?”
嗬嗬,周大爺看鎖鏈挺結實,受刑者也就是咋咋呼呼,其實沒啥威脅。他膽氣恢複,挺直腰杆大聲嘲諷。
“就你這樣的也想當騙子?這個月的業績隻怕是完不成哦。你不是在叫嚷‘唯有服從班恩’麼?班恩是誰?該不會就是你吧?”
受刑者一愣,卻否認道:“我不是班恩,我討厭那個粗野的家夥。我的名字好像叫,希瑞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