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瑞克是謀殺之神,彆名‘暗日’。因為他掌握神職‘謊言’,所以還有個彆名叫‘謊言之王’。
不過自從這家夥讀了自己寫的‘希瑞經’,思維就變得混亂,神力從‘強大’迅速走向‘微弱’,到現在都隻剩下一絲神念了。
可要讓‘謊言之王’說真話,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
當說出真話的那一刻,希瑞克感覺自己的‘謊言’神職在動搖。
神職帶來神力,隻要世間還存在謊言,希瑞克就可以從中獲得力量。代價就是他從此不能再說真話,不能做違背自己神職的事。
可希瑞克從它的神國‘至高王座’離開後,已經在人間遊蕩幾十年。它當前這個思維混亂,實力虛弱的狀態麼,已經更加偏向於凡人的思維,神性越來越少。
當說出‘周青峰死去,自己也會徹底死去’,希瑞克甚至發出一聲哀嚎,‘謊言’神職有離它而去的趨勢。
周青峰卻敏銳感覺到似乎有什麼東西要跟希瑞克分離,他腦海中的思維化作細線,輕輕觸碰一團灰色的混沌,立刻讓他有種舌綻蓮花,馬上編織謊言去騙人的衝動。
這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神職便是法則,觸碰神職,等於觸碰到世界本源的力量。
那怕是指輕輕一碰,迅疾脫離,可這簡單的觸碰對周青峰來說也是不可想象的經曆。但他對‘謊言’神職表示抗拒,屬性麵板上忽而多了一項。
在‘陰影躲藏’這項技能之下,有了一行字——‘辨識謊言’。
咦,還有這等好處?
就這麼輕輕一碰,居然給我增加了一項被動‘技能’
周青峰對此表示歡喜。可當他還想再觸碰一下,希瑞克卻已經重新控製‘謊言’神職,將那團灰色的混沌收回自己的神念內。
那個倒黴的神靈再次陷入沉默。
裝備庫裡沒啥適合周青峰的武器。除了細刺劍,他頂多弄了一套輕薄些的棉衣,外加一雙暖和的羊皮靴,以及一個用來裝東西的背袋。這些都是普通貨色,值不了幾個錢。
倒是托德又是巨斧,又是牛皮甲,還弄了個鐵盔戴在頭上。原本就無比魁梧的他變得更加猙獰,走路都震動地麵,步伐沉重。
“我感覺自己舒服多了。”野蠻人手持巨斧,抬頭挺胸,哈哈大笑。
可憐周大爺就拎著一根細細的刺劍,背也不是,抓也不是,隻能朝褲腰帶上一插,形象上大大失分。
白鴉村給托德和周青峰安排了住處,提供了飲食。夜裡兩人就睡大通鋪,和十幾個糙漢子窩在一起。所有人都臭烘烘的,那個滋味真難受。
也是累了,睡到深夜,周青峰又一次進入自己的‘信息網絡’。他依舊隻能查看一些普通人的祈願,無非就是要些衣食,再沒有那個班恩信徒般的倒黴蛋讓他占便宜了。
巡查了一圈,周青峰就覺著無聊。他截獲的信息好像也沒什麼用,並不能改變自己當前的狀況。他偶爾會安撫幾個身處困境,生活困苦的人,可這麼做毫無意義。
弱者需要衣食,需要住所,需要安全感,這不是幾句空洞的安慰能解決的。
昨晚那個可憐的小女孩也再次祈願。她還是肚子餓,而且很冷。
周青峰以俯視的角度看著小家夥。
小女孩連個住所都沒有,隻能在冷風嗖嗖的屋簷下堆起枯草,蜷縮其中,等待死亡的降臨——麵對這殘酷的一幕,他對自己無能和無力報以極大的憤懣。
“我能做什麼?我什麼也做不了。”周青峰在腦海裡懊惱的大罵,隻能將自己領來的一件棉衣送了過去。
輕薄的棉衣跨越時空阻礙,落在哆嗦的小女孩身上。這孩子原本蜷縮一團,幾乎要被凍死。棉衣蓋住身體後,她過了好一會才察覺,弱弱的對夜空喊了聲,“是誰?”
“是我,昨天給你食物的人。”周青峰心裡長歎。他看得出這小女孩的情況非常糟糕。饑寒交迫下,一件棉衣根本不能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