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對這把小提琴視若珍寶,顧瑾年眼底的寒冰化開,浮現出笑意。
“喜歡就好。”
話落,女孩仰起頭,杏眼濕漉漉的。
“小叔,你真好。”
她握著小提琴的手緊了緊。
原本纏著顧瑾年,隻是為了躲開顧止淵。
討好他,也隻是想利用他的資源往上走。
沒想到……
“以後,我給你養老!”
她鄭重許下承諾,會像對顧奶奶一樣,對小叔好。
???
顧瑾年挑了挑眉。
話是好話,怎麼聽著有點不舒服呢。
從來都是其他人求著依靠他,還從沒人說要養他。
不過,他心裡又隱隱有些期待。
期待被女孩嬌養起來的畫麵。
不知不覺,他落在喬瑋瑋身上的目光越發溫柔。
“小叔,有一首曲子想讓你聽一下。”
喬瑋瑋在房間,用顧瑾年送的小提琴,拉起上一世支撐她度過療養院黑夜的曲子。
那天,她受不了醫生的折磨,想要翻牆逃走。
她想要向顧止淵求救。
讓他救她離開。
好不容易找到顧止淵,卻看到他在公寓的落地窗前,和林芷伊擁吻的畫麵。
她站在門外,隻穿了單衣,雪花打濕了頭發,狼狽不堪。
這時,醫院的保安追了過來,喬瑋瑋用力喊著男人的名字,拚命掙紮,卻還是被帶走。
當晚,她受到更加非人的折磨,幾度想尋死。
沒了顧止淵,生活失去了方向和意義。
她拿起角落的鐵片,想要對著手腕,狠狠地劃下去。
房間的收音機裡響起一首曲子。
平靜從容,又暗藏著驚濤駭浪。
一曲落,喬瑋瑋睜開眼。
“好聽嗎?”
她笑起來,臉上有兩個酒窩,“小叔可是第一個聽我拉這首曲子的人。”
顧瑾年眼瞳微深,閃過驚訝、欣賞、疑惑多種情緒。
一向情緒內斂,不喜歡被人看穿。
他隱下複雜的心虛,點了點頭。
“很好聽。”
得到肯定,喬瑋瑋嘴角不自覺揚起。
沒有注意到,屋外的男人盯著溫馨的兩人,臉色陰鷙,攥緊了拳頭。
顧瑾年忽然想到什麼,開口問道,“陳立說你在了解中大的公共管理專業?
怎麼不繼續拉小提琴。”
喬瑋瑋聳聳肩,“賺錢啊,純粹的追求藝術太難了。”
這個回答,男人顯然不滿意。
“不要浪費天賦。”
他蹙起眉頭,語氣微冷,“還是說在醫院說的話,都是隨便說說。”
周身氣勢駭人,壓迫感讓人喘不過氣。
反應過來可能會嚇到她,顧瑾年又頓了頓,“錢不用你還。”
領養喬瑋瑋的計劃本就存在。
讓喬瑋瑋健康長大,是他對喬川的承諾。
他從未將女孩說要還錢的事當真。
以顧瑾年的身價,喬瑋瑋當然知道,他不在乎這些錢和資源。
但其他原因,她不能說。
“小叔對我好,我知道,但讀公共管理是我經過深思熟慮的事。”
“我也不會就此放棄小提琴。”
喬瑋瑋扯開話題,“小叔當初不也為了更重要的事,暫時停下了小提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