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詩微一行人皆是大汗淋漓,被烤得渾身發燙。
即便是如此,他們也不能停下來,必須繼續往前走。
好的地方是,他們有水喝,不用擔心渴死。
隻是——
“詩微,我好累。”宋母堅持不住了,不得不看向自己女兒,“你讓我坐驢車,行嗎?”
“不行!”宋父先一步開口,陰沉著臉,“誰不累?”
“咱們不是出來遊玩的,是被流放的,你給搞清楚你的身份。”
“還有,驢車對我們一家十分重要,若無重要的事,都不準坐驢車。”
他就是要夫人好好地感受感受,沒人照顧和幫扶著,又沒有驢車坐,真正流放的滋味。
那樣,她才會打消那種不切實際的想法。
宋母的身形搖晃了幾下。
宋詩微幾人趕緊要去扶著。
卻被宋父阻止,“都不準扶她。”
“她不是很能耐嗎?讓她一個人走!”
“咱們都是被流放的,誰走了一路不辛苦?誰不累?”
被流放的這些日子,一直是詩微他們照顧夫人,以至於讓她覺得流放沒那麼累,還有心思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宋詩微幾人聞言,皆是沒去攙扶宋母,但有留意她的情況。
“老爺,我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對我?”宋母還有力氣哭。
看她這副樣子,宋詩微除了歎氣還是歎氣。
他們都在節省力氣,想著方地少浪費身體的水分,可母親還在這裡哭。
她真是不明白,平時精明能乾的母親,如今怎麼會是這副樣子?
“夫人,你莫要哭了。”柳姨娘到底是陪嫁丫鬟,勸道,“太陽這麼大,咱們喝水都不解渴。”
“夫人這樣哭,隻會更難受的。”
宋母聞言,淚水越發的多了,“我難受,可有誰關心我?”
“想我一心為了這個家,為了老爺,到頭來……啊!”
“啪!”
宋父終於是忍不下去,甩了她一耳光。
他的臉色陰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來,語含怒火,“就你會為這個家著想,是吧?”
宋母捂著被打的臉,呆呆地看著他,“你,你打我?"
她嫁給老爺幾十年,他頂多是生氣說她幾句,從未對她動過手。
現在,他卻無緣無故地對她動手。
宋父聽到她這話,給氣笑了,“行,既然你還在關注無關緊要的事,那你便繼續守著。”
他掃了一圈家裡人,嚴厲警告道,“誰都不準幫她!”
“誰敢幫她,就給我滾出這個家。”
說完,他就拉著柳姨娘走了,一點兒沒再多搭理宋母。
宋詩微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是一個字都沒說。
春姨娘幾人相互看了看,除了搖頭就是搖頭。
此刻他們算是看出來了,夫人是最會鬨騰最會作妖的。
宋母茫然又不解,她不明白家裡為什麼會這樣對她。
明明在這之前,家裡都對她很好的,還會照顧好她。
到底是怎麼回事?
“母親,”宋詩蘭不顧腳疼,抓住這個機會。
她湊到宋母的麵前,一副十分心疼她的模樣,“你受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