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傍晚時分。
宋詩微一行人落腳在了一個小山村附近的山裡。
原本,宋母和宋詩蘭非要到小山村裡借住,說是那樣他們能好過一些。
但被宋父拒絕了。
在那看著火堆的宋詩微,眼神微淡地瞥了眼陰沉著臉的宋詩蘭,又瞥了眼臉色憔悴卻難掩不悅的宋母,在心裡輕歎了口氣。
這都幾日了,母親竟是還沒氣消,還沒被磨平脾氣。
再這樣下去,還不知會鬨出多大的事來。
她收回眸光,將鍋放在架子上,再倒了一些水在裡麵,準備煮點兒粥喝。
簡單的白粥,她還是會做的。
除了不願意做事的宋母和宋詩蘭,其餘人皆是有事做。
幾個衙役在附近巡邏,順帶撿一些野果和柴火等等的。
宋明庭和宋明軒到附近找水源了。
宋明宇和宋詩月幾人在附近撿柴火。
春姨娘幾人在準備晚飯。
簡單是一葷一素,這在流放路上已是極為不錯的了。
驢車被拴在一棵樹上,驢子正低著頭在吃草,十分溫順。
宋父坐在宋詩微的旁邊,拿著一個樹枝在地上寫寫畫畫,時不時嘀咕兩句。
嘀咕了一會兒,他小聲地對宋詩微說道:“詩微,我盤算了下,咱們再走半個月,應該能到惠城。”
宋詩微收斂好心思,垂眸看著他畫的,“爹是想在惠城落腳?”
她對名都及其周邊以外的地方,都不了解。
宋父將地上寫的弄到,才道,“咱們已是流放了將近一個月。”
“再走半個月,距離名都不算太遠,若有個什麼也方便咱們逃走。”
他必須要從各方麵為家裡考慮,不能再發生被抄家類似的事。
宋詩微琢磨了一番,緩緩地點下頭,“爹,惠城是何情況?”
宋父蹙著眉頭,“我對惠城不太了解,隻知道這裡有貨運碼頭,很多貨船會停留在這裡。”
宋詩微聽到這話,請了張懷過來。
“張隊長可知,惠城?”她很直接的問道。
張懷並未問任何不該問的,道,“知道一點兒。”
“有時候我們押送犯人,走水路會經過惠城,會在那整頓。”
宋詩微示意他繼續,心裡在盤算著。
張懷繼續道,“惠城相對於其他地方來說,算是很繁榮的,來來往往的人特彆多。”
“且惠城整個縣衙班子,是三年必換,有時一年兩年就會換。”
“據說,是不讓惠城出岔子。”
這邊,宋詩微在了解著惠城的情況。
那邊,宋詩蘭終於逮著機會,湊到了宋母的麵前。
“母親,你受苦了。”
她擺足了心疼宋母的架勢,抽抽噎噎道,“我光是看著母親這憔悴消瘦的樣子,便心疼得緊。”
宋家人趕了將近一個月的路,每一個人都瘦了一些。
若不是有這麼多物資,隻怕會病倒累死好多。
宋母很是不待見她,冷冰冰地說道,“你又想做什麼?”
宋詩蘭輕歎了口氣,“母親,你誤會了。”
“我是想著,我歲數到了,想請母親幫我找個好人家,如此我也能幫一幫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