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在流放路上,會因不可控因素死幾個人,卻不是死這麼多,也不是一次性死在驛站的。
“大人。”魁梧衙役忙不迭地上前,十分恭敬地行禮,“這次的事……”
“我有問你嗎?”餘縣令斜了眼他,語氣不是太好。
魁梧衙役咬了咬牙,不得不撐著笑臉,“大人,是這樣的,我們也是奉上麵的命令。”
“上麵的命令?”餘縣令哪能不知他是在警告他,嗤笑一聲,“上麵誰的命令?”
魁梧衙役自是不能明著說,隻道,“大人隻需知道,是上麵的命令就行。”
餘縣令用看二傻子的眼神看他,“說你聰明,你會找靠山。”
“說你蠢,被人當成了棋子,還在那沾沾自喜。”
末了加了句,“哪個上麵,能越得過皇上?”
魁梧衙役又驚又怕,整張臉煞白,哪裡還說得出一個字。
餘縣令重重地哼一聲,這才看向宋家,崔家和秦家:“此案,我會秉公嚴查。”
他補充道,“不要和我說,任何沒有證據的事。”
“我隻相信證據。”
大家族之間的那些事,他是知道不少的。
特彆是,關於這三家的一些事,他是有了解過的。
“你這人,當真是沒有規矩!”秦家嫡長孫秦治學怒瞪著他,“你可知我們的身份……”
餘縣令抬手打斷他的話,不鹹不淡道,“你如今隻是流放犯的身份。”
“若無皇上大赦,連你的子孫後代也是犯人,你還在這裡和我講這些?”
秦治學被堵得說不出話來,滿眼陰狠地盯著他。
這是他的恥辱!
全怪祖父那個老東西,一心想著攀附安寧公主,才導致了家族的禍端,害他變成了這樣。
秦治學全然忘了,當初他是如何極力同意秦老爺子攀上安寧公主的。
餘縣令才懶得多和這種人說什麼,他警告道,“我要的是證據,不要和我說你們之間的恩怨,或者猜測誰是凶手。”
“另外,在這個案子沒有查清楚前,你們留在縣衙。”
說完,他吩咐奴仆帶這些人到指定的地方休息。
宋家人十分坦然地跟著奴仆離開。
崔家和秦家人走在一塊,小聲地說著話。
“現在怎麼辦?我觀這縣令不會給我們麵子的。”
“若實在不行,我們便托關係,無論如何也要在這裡解決了宋家。”
“對!隻有解決了宋家,咱們才能東山再起。”
一直安靜的秦明衣瞄了眼兩家人,便低下頭,遮住了眸中一閃而過的算計。
鬨吧鬨。
這些人鬨得越凶,算計得越凶,對她越有利。
“大姐,你怎麼不說話?”秦明悅忽然拉著她,略微提高了音量。
“說起來,大姐你從出事起,便一直很安靜,不符合你的性子啊。”
霎時間,所有人的眸光全落在秦明衣的身上。
有懷疑,有眼神嘲諷的,也有看好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