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懂的宋詩微隻覺得從腳底板竄上來一股涼意,直衝天靈蓋,凍得哆嗦了兩下。
“這……”
白博涵接過話茬,“太畜生不如了,對嗎?”
宋詩微抿了抿唇,到底是點了下頭,“用無數無辜百姓的性命,來為皇上鋪一條所謂的永生之路。”
“先不說這條永生之路是否為真,光是要害死那麼多無辜之人,就太殘忍了。”
更彆提,要如何一步步折磨死這些人來得到正確的方法。
白博涵的眉眼間淬上如刀刃般的寒意,“對如今的皇上來說,除了他以外的人全是連牲口都不如的存在。”
“在皇上的心裡,任何人能為他付出,能為他死,是那人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宋詩微聞言,手腳冰冷,“再這樣下去……”
她聽到了重音,看向宋父。
宋父眉頭緊鎖,聲音裡有著凝重,“再這樣下去,很快整個王朝便會被皇上弄垮的。”
曆史上從明君變為昏君的不在少數。
基本上,皆是因在皇位坐得太久,漸漸地被權力所侵蝕才會變了一個樣子的。
白博涵道,“宋大人,對皇上來說,王朝是否覆滅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否得到永生。”
“在皇上的潛意識裡,隻要他能得到永生,他便能永永遠遠地當皇帝。”
宋父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罵人,“所謂的外魂占據他人的身體,先不說這是否為真。”
“便是真的,誰又能保證一定能成功?”
他氣得拍了拍桌子,“好,即使成功了,你又如何證明你是皇上?”
“真到了那時候,有心之人便會借題發揮,從而得到自己想要的。”
白博涵到現在都很冷靜,“宋大人還不是完全了解皇上。”
“現在的皇上變得自大了,他自大到,認為這個計劃成功後,他的那些奴仆依舊會對他忠心,他依舊能坐上皇位。”
宋父冷嗬一聲,一時間表情十分精彩,“若說在之前,還是有對皇上忠心的。”
“如今……”
他滿臉嘲諷,“如今隻剩下阿諛奉承之輩,全是為自己圖謀的,沒一個忠君之人。”
“若真有那一天,皇上不僅不會達成心願,還會被……”
他的話戛然而止,猛地看向白博涵。
白博涵似乎知道他未說完的話是什麼,十分淡定,“我來找宋大人的目的之一,便是這個。”
“對我們來說,這是一個好機會,不是嗎?”
宋父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麵無表情地在那思考這件事。
白博涵沒有打擾他。
他看向宋詩微,小聲地說道:“你們在平春城落腳的所有事,可都安排妥當了?”
宋詩微微微笑,“還沒。”
“不過,差不多要安排妥當了。”
“隻等王老三等人的案子完結,便能全部安排妥當。”
到現在為止,王老三等人的案子還未升堂,也沒有任何的進展,似乎就這樣了。
白博涵看出她的心思,說了句,“上麵對餘縣令施壓了。”
宋詩微稍稍一想,便明白了,“這本就是計中計。”
“上麵的某些人想利用這次的事,解決了我家,所以才對餘縣令施壓。”
“但餘縣令抗住了壓力,故意不審理這個案子。”
“那……皇上知道這個案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