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小臉一白，小小的身體往後一縮。
見她害怕，張揚帆得意一笑。
可不等他開口，朵朵突然抬起小胖手，捂住鼻子。
“哥哥，你的嘴好臭哦，你有多久沒刷牙啦？”
張揚帆愣住了。
他抬起手，對著手掌心哈了一口氣。
臭嗎？
不臭吧？
不等他回過神來，稚嫩的聲音，再次傳入耳裡。
“院長媽媽說，不刷牙，牙齒上是會長小蟲子噠。”
朵朵張開嘴，露出自己的一排小白牙。
“我的牙齒就沒有蟲蟲哦！”
聞言，張揚帆害怕捂住嘴。
他還要吃肉呢，牙齒可不能長蟲。
張揚帆連忙收起尖牙，飛快地跑進衛生間。
他擰開水龍頭，鮮紅的血，從水龍頭裡流下來。
他伸出小手捧了一把，盯著手掌心裡的血，突然犯了愁。
這也沒法刷牙啊！
“砰！”
衛生間的門，忽而被關上了。
周遭突然迸發出駭人的黑氣，嚇得張揚帆鬆開雙手，哆哆嗦嗦地轉頭。
看見淩雲突然出現在他的麵前，張揚帆嚇得結巴：“淩……淩將軍！”
“扮演好你的角色，不許動她！”
淩雲周身的黑氣，幾乎與身上的黑西裝，融為了一體。
與剛才的優雅紳士不同，此刻的淩雲臉色蒼白，瞳孔一片漆黑。
張揚帆嚇得連連點頭保證：“淩將軍放……放心，我會……會當一個好……好哥哥的！”
“嗯！”淩雲滿意了。
斂下周身的黑氣，轉身開門準備出去。
剛走了一步，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又突然回過頭來。
“下次當著她的麵，喊我爸爸！”
“這不好吧？”
淩雲眼眸一冷，嚇得張揚帆連忙喊：“爸爸！”
“一會兒把家裡打掃乾淨，不要留下一點血汙。”
撂下一句話，淩雲邁著筆直的大長腿，走出衛生間。
張揚帆對著鏡子，欲哭無淚。
淩雲這個老詭，不僅嚇唬他，還要壓迫他乾體力活。
他怎麼這麼倒黴，跟他分到了一組？
張揚帆刷了牙，提著比他人還高的拖把，去外麵拖地。
地上已經乾涸的血跡不好清理，他費了好大勁兒，才把地麵拖乾淨。
他剛拖完地，淩雲又丟給他一塊抹布，讓他繼續擦牆、擦窗。
朵朵像一個小跟屁蟲一樣，張揚帆擦到哪兒，她就跟到哪兒。
“哥哥，這裡這裡！”
“哥哥，還有這裡！”
“知道了，你煩不……”張揚帆轉頭瞪她。
話還沒說完，便對上了淩雲冰冷的眸光。
他嘿嘿一笑，抬起小爪子，摸了摸朵朵的小腦袋。
“妹妹站了這麼久，一定很累吧，快去找爸爸玩吧！”
“朵朵不累，朵朵想幫哥哥。”
朵朵搖了搖頭，大大的眼睛裡，滿是誠懇。
這個哥哥跟孤兒院裡的哥哥不一樣，他願意跟她玩，她喜歡哥哥，她要幫哥哥！
張揚帆氣得胸口上下起伏。
她這是幫忙嗎？她這明明是找茬！
“哥哥，你怎麼不擦了呀？是累了嗎，要不要我去找爸爸，讓爸爸幫幫你呀？”
朵朵睜著大大的眼睛，澄澈的眸子亮晶晶的。
軟糯的小奶音一出口，嚇得張揚帆小臉一白。
他連忙丟掉手中的抹布，輕輕握住朵朵的肩膀，可憐巴巴地哀求。
“好妹妹，你最乖了。你喜歡站在這裡，看哥哥擦窗就看吧，千萬不要去找爸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