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大概就是這兩天,季淑妃就會借口開枝散葉給王府塞美人,美人都是精挑細選的良家子,殷皎皎拒絕不能隻得放進府中圈著不許她們見人,這般不賢惠的行為很快傳到了季淑妃的耳朵裡,她勃然大怒親臨王府,借著大辦宴席的機會強行將美人們叫出來展示。
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宴席出事了。
美人裡有兩位刺客,打著獻舞的名義刺殺蕭元馳。
真是想打瞌睡就來枕頭,想弑夫就有人遞刀,自己殺既不安全也不容易成功,還是借刀殺人來的快樂!
殷皎皎忍著笑道:“發燒而已吃點藥便好了,禮數可不能廢,今日必得進宮給娘娘請安。”
上輩子,蕭元馳平安度過這場刺殺是因為她奮不顧身擋了刀,這輩子,嗬,做夢!
殷皎皎一邊盤算一邊沐浴更衣,迫不及待準備進宮。
不想,剛邁出門就兜頭撞上了蘇正清,對方還未開口,殷皎皎立即明白。
避子湯,每次情事過後必備的存在,不論床上有多熱烈多默契,下了床,蕭元馳態度堅決,那就是,她不配與他有子。
殷皎皎曾為此痛苦許久,如今,她先一步將托盤裡的避子湯端起來,話不多說,仰起脖子一飲而儘。
如此豪邁的舉動直接把一眾人等驚呆了。
“王、王妃,您……”
殷皎皎放下碗,一瞥托盤,奇道:“怎麼還有一碗?”
蘇正清呐呐道:“這碗是安神湯……”
殷皎皎這才記起蕭元馳那隨口的一句交代,她擺手道:“藥湯喝的已經夠多,我馬上就要進宮,神就不必安了,倒了吧。”
蘇正清望了望天,時辰尚早,此時過去怕是宮門都沒開,王妃什麼時候這般有孝心了?
他迷惑極了,回去複命時仍感歎不已。
“一飲而儘?”
蕭元馳從書架前轉過身。
“回王爺,沒錯的,娘娘這回可痛快了!跟喝蜂蜜蓮子羹似的!”他頓了頓,“不過末將聽說王妃受了寒有些發燒,喝避子湯前還喝了一碗驅寒的藥湯,不知兩味藥相不相衝……”
“發燒。”蕭元馳把玩著一根簪子冷笑,“聽誰說的?秋茗還是夏蘭?”
“都不是,是孔媽媽,她不知末將在聽,正和宋媽媽感歎王妃懂事了,生病都不肯打擾您,還強撐著要去請安。”
“她出門了?”
“嗯,末將過去時就要出門,現在多半已經在宮門口候著了,王妃這是要請頭一份的安啊。”
蕭元馳緩步行至桌前,隨手一拋便將那根金簪精準的拋進了筆筒。
“又耍弄些無聊心思,倒是不嫌累。”
蘇正清撇嘴,他還是覺得孔媽媽說得對,王妃是懂事了不是耍心思,往日宮裡傳召,傳三次她能去一回都算不錯,去的那次還得拖拉到宮門要關了才肯出門,這回不一樣,恨不得站在宮門口等開門。
多麼,孝感動天。
……
孝感動天的殷皎皎還是辜負了蘇正清的期待。
她沒能請上頭一份的安,不積極不知道,比她積極的人居然很是不少。
淑妃未傳召,請安的人便被安排進側殿等候,一屋子女眷裡,殷皎皎輩分靠後,但位置卻在東麵靠窗的上座,隻因秦王雖行七,可戰功赫赫深得聖上寵愛,是以,王妃也跟著地位超然。
殷皎皎扶著軟靠坐定,掛出得體的微笑:“各位姐姐好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