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先生頷首:“王妃說的是。”
“張先生,我將她們送來此處,即是因為娘娘也是真心希望王府能熱鬨一些,王爺應當能理解吧。”
張先生不疾不徐:“王妃的所思所想,王爺一向理解。”
真是滴水不漏的老頭子!殷皎皎閉了嘴,左右他不阻止便好,剩下的便是刺客們的事了。
“那就好,哦對了,張先生,有件私事我需要與你單獨詳談。”
……
是夜,夏蘭在花園的假山後頭見到了寒煙。
“寒煙姐,王爺既說了查明事實後便會嚴懲,何不抓緊此事死磕到底,如有必要,我也可以站出來,定叫殷皎皎再翻不了身。”
寒煙冷笑道:“你當縣主沒想過?隻是殷皎皎這個王妃是陛下塞給王爺的,若是沒犯足以撼動朝堂的大錯,她總有翻身的餘地,你可還記得當初清寧殿花房之事。”
“記得,那回王爺大發雷霆,將殷皎皎送去城外彆院禁足一月有餘。”
“是了,區區禁足而已,時候到了還是得接回來做王妃並不能真給她切實的打擊,對外還得兜著,隻說王妃因祖母過世傷心至極去城外靜養,鬨了一場不過這個結果,得不償失。”
夏蘭想了想道:“那此事就算完了?殷皎皎可是預備著乘勝追擊呢。”
“當然不會,今次殷皎皎突然發難,我家縣主輸在沒有防備,她居然還蹬鼻子上臉!哼,正好,借此機會好好與她玩上一玩,謀害顧家遺孤,聖上親封的縣主,證據確鑿的話,莫說王爺,便是陛下也要她好看!”
夏蘭聽得似懂非懂。
“如何玩?”
“附耳過來。”
兩人在假山後頭一陣嘀咕,末了,夏蘭歎服。
“縣主將門虎女,有勇有謀,夏蘭佩服,必會配合到底!”
寒煙聞言,瞥了她一眼:“妹妹,姐姐有些好奇,你是殷府家生子又與殷皎皎多年主仆,未曾聽聞她薄待你,你何以對她如此痛恨?”
夏蘭眼波微暗。
“我不恨她,寒煙姐,可明眼人都瞧得出,在這王府裡,誰會是最後的贏家,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也不過是個普通人,自是要跟著贏家走,主仆之情不足以讓我給她殉葬。”
寒煙盯了她片刻,笑道:“說的對,倒是我淺薄了。”
兩人沒再多言,各自歸去。
而在兩人沒有察覺的不遠處,也有人悄然離開。
……
東院,殷皎皎房中,秋茗將人打發走,扶著殷皎皎上塌。
“你說寒煙?”
“我遠遠瞧著,應當是她沒錯。”秋茗低聲道,“隻是我怕她們發現不敢靠得太近,聽不清說了什麼。”
殷皎皎垂下眼皮:“有些……太不出所料了。”
“什麼?”
“沒什麼。”
秋茗歎道:“晌午聽見王妃您要夏蘭辦那等事,我還以為您當真要對孫夫人下手,心裡急得很,原來您是為了引蛇出洞。”
“這才哪到哪,蛇根本沒出來呢。”殷皎皎頓了頓,“秋茗,你幫我跑了這一趟,是直接回來了,還是中途繞道了。”
“繞道?”
殷皎皎看住她:“見我之前有見張先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