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皎皎瞪圓了眼。
“替我?”
“弟妹和七弟總鬨彆扭說白了是因為寧遠縣主,縣主身世坎坷,七弟和她有兄妹之誼,是以才多加照拂,陛下也是考慮到這層,才會將她暫時安置在王府。”
蕭元奚緩緩道,“但除此之外,陛下也好七弟也罷都沒有旁的心思。”
原來他說的和事佬是替蕭元馳說話,真是不白重生一回,上輩子互鬥的敵人居然也有了兄弟情。
可惜,蕭元奚彆的挺聰明,男女之事上還是欠缺,蕭元馳的心思都恨不得寫在臉上掛在身前,至於陛下……和寧遠縣主有血緣關係的東都親戚不是沒有,他不往正經親戚家塞,反而往年輕哥哥的府裡塞,這心思,也沒好到哪裡去。
但想歸想,她麵上乖巧。
“我明白。”
“弟妹嘴上明白,心裡怕是在罵我睜眼說瞎話。”蕭元奚笑道,“但你細想想,若是陛下當真有意將縣主指給七弟,還會將她大張旗鼓地放進王府給人口實嗎?”
殷皎皎手上一頓。
“再說七弟,一年前的賜婚,以他的性子和做派,弟妹覺得,若是他想拒絕會做不到嗎?”
賜婚的前一個月,蕭元馳率軍大敗諦戎,短短十五天接連收複被奪走了二十年的北境三州,捷報傳來,東都大慶七日,蕭元馳的聲望就此達到頂峰,歸來時,聖上封無可封,竟是生造了個非常僭越的頭銜加給他,聖旨上的溢美之詞更是曠古絕今,聽著駭人。
確實,以那時的威風,若是蕭元馳當真不同意,便是陛下說不準也得退讓。
一陣莫名漣漪自心底蕩起,殷皎皎忙捧了杯飲下一口茶,地道的毛尖,清香苦口,正適合澆滅不合適的希望。
“賜婚既是聖旨亦是父命,王爺是忠臣良將,是孝子,沒什麼好拒絕的。”她垂著眼,“大哥,你好心勸解,皎皎心領,日後定會謹言慎行,不再鬨笑話。”
聽得此話,蕭元奚卻斂了笑:“弟妹如此防備,不願說真話。”
殷皎皎嚇了一跳。
清風朗月的男子眉間溢出些許愁緒:“倒也是,外間流言總將我與七弟對立,提起來總是你死我活,你大概也受了影響。”
“沒有!”殷皎皎急道,“流言這種東西,皎皎怎會當真,大哥是王爺的親兄長,王爺敬重您您也照顧他,兄弟情誼我看在眼裡記在心上,絕無防備。”
“當真?”
“當真!”
殷皎皎狠狠點頭。
“弟妹真是有趣。”
“啊?”
蕭元奚驟然笑出聲:“改日去太子府走動走動,或可令你堂姐身子好些。”
“堂姐的病還未”
砰!
巨大的聲響打斷了殷皎皎的話,聽著像是一腳踹開了房門,未等他們細聽,隔壁緊接著便是驚呼聲。
“七弟?!”
“三哥,許久不見。”
“你,你這……這這這是要做什麼?!”
“要與三哥聊一聊納側妃的事。”
天和樓三樓的雅閣之間俱是由門板隔開,小聲些還行,一旦大聲,隔壁聽得清清楚楚,是以,這段對話一字不落地傳進了殷皎皎和蕭元奚耳朵裡,兩人皆是一怔。
三哥是魯王,前兒他動了心思要納側妃,正和魯王妃鬨的不可開交,但說來說去都是魯王府的家事,淑妃都懶得管,何以蕭元馳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