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皎皎第一次叫蕭元馳全名是在兩年前,一見傾心後,與他第二次見麵。
陽春三月,東都人紛紛外出郊遊,郊野之上滿目花紅柳綠,殷皎皎打探到蕭元馳會來,她裝扮一新,早早趕到,可還是低估了難度,各式各樣的少女們競相圍觀大雍意氣風發的英武將軍,根本擠不過,折騰了半天,連蕭元馳的頭發絲都沒看見。
最後她急了,顧不得形象提起裙子就上了樹,越過芸芸眾女,她張牙舞爪,高聲呼喚:“蕭元馳!看這邊!”
見了兩次,那是蕭元馳第一次回頭看她。
動人的像一首情詩。
後來做了王妃,她有了規矩,叫王爺居多,不叫蕭元馳了。
蕭元馳一撩下擺跟著進了馬車。
“這麼咬牙切齒,是恨我攪了你的好事?”
殷皎皎剛爬上座塌,聞言氣道:“蕭元馳你賊喊捉賊!明明是你怪我和大哥撞破了你和魯王爭風吃醋!”
“大哥?”蕭元馳雙臂一撐,猛地撐在殷皎皎身側,“連殿下都不叫了,看來,這頓飯你們吃的歡喜。”
“你!”
以前,殷皎皎恨屋及烏,確實沒叫過蕭元奚大哥,這是第一回,她鼓起臉,“我叫大哥有什麼毛病,我還能叫姐夫呢!你心虛才非要找我的茬,吃飯?吃什麼呀,那盤宮保蝦球我才吃了兩顆,就被你把門板拆了!”
“我堂堂正正為顧家討說法,有何心虛。倒是你,殷皎皎,和蕭元奚拉拉扯扯毫無為人婦的自覺!”
“你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還事事為鍋裡的打點謀劃,恨不得滿東都宣揚你和顧雪芝的奸情,你就有為人夫的自覺嗎?”
四目相對,戰火一觸即發,車夫和蘇正清在外頭斷斷續續聽,聽出滿耳的硝煙,他們誰也不敢插言,且蕭元馳不發話,馬車更是不敢動,秋茗急得團團轉,耐不住勸道:“王爺與王妃有誤會,不如回府裡再詳談,外頭人多耳雜,恐不妥當。”
她原意是讓兩人冷靜一下,不想反給殷皎皎發作的話頭。
“我聽得清清楚楚哪裡誤會,是啊,魯王是紈絝且又娶了正妻,哪有資格覬覦縣主啊。”她眼圈紅著,“你就不同了,戰績彪炳功勳卓著,最是配她,隻等著哪天我死了,你便可快快活活迎她進門,怎能半道上翻船叫彆人娶了去?”
此言一出,秋茗啞然,蘇正清倒抽一口涼氣,蕭元馳則牙關緊咬,眼底波濤洶湧。
“……替我謀劃的不錯。”
殷皎皎胸口一起一伏:“說到王爺心坎上了吧。”
蕭元馳猛地擒住她的下頜,眸光凶惡像要吃人,殷皎皎激憤上頭,什麼都顧不得,隻想氣死他。
“可惜啊,本王妃就要好好活著,活個七老八十當老神仙,王爺慢慢等吧!”
她抽著鼻子含著眼淚,鼻頭紅,眼圈更紅,一張圓臉包子似得皺在一起,苦悶又驕橫,像隻要撓人的小豹子,牙齒還沒長齊,就張牙舞爪的威脅起來。
殺氣沒有,憨氣四溢。
蕭元馳沉沉看定,火氣頓然化為一股躁動,他忍了忍,吻了下去。
殷皎皎懵懵然被堵了嘴,這混蛋吻的狠極了,拆吞入腹的氣勢,她後退一寸,他前進一尺,攪的她發不出聲,呼不出氣,睜眼是那張討人厭的臉,閉眼是那討人厭的氣息。
他霸道的入侵,無孔不入。
退無可退的當口,殷皎皎的背抵住馬車廂壁,腦後盤的發髻被磨蹭的散亂,三枚發簪掉了兩枚,絲絲縷縷的發絲垂下磨蹭在臉頰和領口,又癢又滑。
蕭元馳一手環過她的腰,一手撥開那惱人的發絲,男人粗糙的指節劃過豆腐般柔嫩的臉,酥麻感讓本已沉淪的殷皎皎瞬間清醒。
她雙掌抵住蕭元馳胸膛,奮力推開。
“不要……”她喘著道,“你滾……”
她力道小,推不動蕭元馳不說,反倒被她這一推,推出了更高的興致,蕭元馳環著她腰的手甚至開始往裡鑽,殷皎皎頭皮都要炸了。
日頭還掛在頭頂呢!外頭都是人,這廝居然……莫不是瘋了?!
她抵抗的更加激烈,可越抵抗,蕭元馳就越肆無忌憚,殷皎皎隻得張口照著那溫熱咬了下去,她急得很,力道沒收住,鐵鏽味瞬間充斥口腔。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