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天,沒有痛感襲來,隻聽謝琰你怒吼道:
“賤婢!是你告訴祖母我打了宋芸昕!”
宋芸昕睜開眼睛,就見謝琰手中的劍刃已擱在尋春的脖頸。
尋春方才還期待的眼神,此刻已僵住,她望著謝琰猩紅的怒目,感受著脖子上冰涼的刺痛感,結巴著開口道:“我……”
“……是因為宋姑娘!”
“我就問是不是你跟祖母說的?”
“是是宋姑娘叫我說的!”
“我就問是不是你跟祖母說的?”
尋春求救的目光艱難的的往向宋芸昕,卻見她毫無反應,隻能哭著道:“是…但……”
他額頭上青筋暴起,雙眼圓睜,惡狠狠地吼道:“沒有但,若有下次我絕不饒你性命!”
他收回長劍,尋春捂著破了皮的脖頸,見到手心的鮮血,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而一旁的宋芸昕,並非故意無視尋春,隻是此刻,她的臉色也並未好到哪去,她深居閨中,哪曾見過這樣劍拔弩張、生死攸關的局麵,仿佛被嚇得魂飛魄散,雙目空茫茫的目睹了這一幕。
待她回過神來,才深感慶幸。
那人的腦袋不會轉彎。
宋芸昕心中剛一放鬆,那尊凶煞就立刻將目光向她投來,她的心口止不住起伏了一下,睜著大大的杏眼好似等待審判一般,望著他。
“你做的那早膳是盼著我長睡不醒是嗎?”
他邊說邊將佩劍放回劍鞘之中。
宋芸昕心裡一緊,想起今早她沒睡好,頭腦不清醒確實隨手又做了流食,瞬間自愧,慌忙垂下眼簾道:
“是……是我未思慮周全,我回去立刻為你重做。”
謝琰心裡微怔,這女子怎麼回事?
伯府雖落魄了,好歹也是個勳爵家室,養出的小姐怎麼比國公府的下人奴性還強。
他隻是隨意找個茬,她還一本正經認上錯了,一點脾氣沒有?
旋即,他又臉色一變,定是為了留在府中,在極力隱忍,故意討好,真是令人不齒。
他眸光犀利,嘴角扯了扯:“不必了,以後都不用你做!你趕緊跟我回府,把你的東西搬到宜蘭居去!剩下十日彆讓我看到你!”
說完,他轉身大步走到樓梯口,又突然駐足,回頭瞪著宋芸昕:“還愣著做什麼?”
宋芸昕秀眉微蹙,滿眼惶然望著他,目光不時往樓下喧鬨的人聲瞟去,開口如蚊蠅:“樓下太多人,世子可否等等。”
謝琰眼梢劃過一抹嘲諷,陰陽怪氣道:“你不是就喜歡這種所有男人都圍在你石榴裙下的感覺嗎?”
宋雲惜一時無語凝噎,眸子緩緩露出了少有的銳氣。
“世子從見我第一麵便帶有成見,哪怕我什麼也沒做,世子也覺得我在勾引男子,世子不喜被尋春誣陷,卻開口閉口都在誣陷我。”
似是沒想到女子會突然反駁,謝琰收起鄙夷之色,平靜的看她一眼。
第一麵?何時是第一麵?昨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