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角微勾,還是喜歡這樣的他。
忙完這一切,宋芸昕準備起身去拿乾淨的衣衫給他換上,卻意識到此刻已不是在景瀾院,宜蘭居根本沒有他的衣服。
她杏眼微睜,嘴唇不自覺的抿緊,最後隻能先給他蓋上了一床雲絲薄毯。
正要起身去景瀾院取衣服,裙擺還未完全展開,謝琰卻猛地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那力度帶著幾分迷醉中的無意識,卻又緊實得讓她無法輕易掙脫。
宋芸昕身形一滯,臉上閃過一絲驚愕與無措,她回首望向床上的謝琰,隻見他仍緊閉雙眸,眉頭微微皺起,嘴裡含糊不清地嘟囔著些什麼。
她將臉湊近去聽了聽。
天剛破曉,齊嬤嬤打著哈欠,如往常般推門進來,一聲清脆的水盆落地聲響驚動了整個定國公府。
齊嬤嬤睜大眼睛,嘴巴不受控製的張得老大,她震驚的看著房中的景象。
床上的謝琰赤裸著,健碩的胸膛平穩的隨著呼吸起伏,而他的一條手臂被身旁的宋芸昕枕在頭下,她側身而臥,一襲月白的寢衣平整裹著身軀,烏發散落在男人的手臂和枕間,眼角似是還掛著淚痕。
隨著齊嬤嬤手中水盆的落地,床上兩人也猛地清醒過來。
謝琰低頭見到自己一絲不著,眸中晃過短暫的茫然,對上懷裡女子同樣懵懂又驚訝的眸光,他瞬間從混沌中清醒過來,隨即猛地抽回枕在她脖下的手臂,抬腳便將她踢到了床下。
“你竟敢趁我醉酒爬床!簡直恬不知恥!”
宋芸昕毫無征兆的摔到地上,她忍著身上的疼痛,用手掌撐起地麵,震驚又委屈的望著床上的男人,齊嬤嬤趕緊上前,將宋芸昕扶了起來,喃喃道:“看看這是在哪兒,究竟是誰爬誰的床。”
謝琰眸中閃過一絲心虛,瞬間又被怒氣壓下去,他用毯子擋著身體,衝她繼續怒吼道:“都滾出去!”
齊嬤嬤偷偷瞥了他一眼,嘟囔道:“都看三年了,有什麼好擋的。”
世子夜宿宜蘭居的消息一早就傳開了。
下人們紛紛議論,英雄難過美人關,沒想到不過三日,宋芸昕就搞定了那清傲矜貴的世子爺,看來是不會被休了。
來到青鬆堂晨昏定省的宋芸昕,剛進門就見長公主雙眼冒火瞪著她,好似要將她生吞活剝了。
堂中還跪著一個小廝,宋芸昕走近一看,竟是常寧。
“京都所有年齡相仿的姑娘,本宮都打探過了,根本沒有叫鳶影的!常寧你快說!那個鳶影姑娘究竟是哪家的?本宮現在就去提親!”
長公主渾身的戾氣,邊向常寧施壓,邊仰著頭似是在跟宋芸昕示威。
“你等著,本宮這就將琰兒的心上人找出來,你休想再勾引我兒!常寧你快說!當著她麵,讓她聽聽到底是誰家的清白姑娘!讓她自慚形穢!”
常寧滿目的掙紮猶豫,躲避著長公主威視的目光緩緩開口道:
“倒也不必再去提親了,那個”
常寧為難的四下看了看,目光在宋芸昕臉上頓了頓,終於舔了舔乾澀的嘴唇,似是鼓足勇氣,緩緩張開嘴。
“鳶影姑娘其實”
滿屋子的目光都朝常寧投來,宋芸昕向來平靜的眸光也跟著亮起來,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