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芸昕少有地打斷了他人的話,蕭熠眸光微微一怔。
“當年芸昕已有婚約在身,如今芸昕已成婚嫁人,有些遺憾還請,藏於心底。”
蕭熠胸膛微微起伏,溫和的臉色中多了一分堅定,他已經藏過一次了,可結果呢?她的婚約被退了,也與他錯過了。
所謂的道德約束,在三年來的牽腸掛肚和念念不忘麵前已經不值一提了。
“母妃去世後,我在宮中沉寂壓抑多年,始終如行屍走肉一般,仍記景王府中你的琴音,如暖陽傾灑,驅儘我周身的潮濕陰暗,這支香囊是我母妃臨終所留,於我無比珍貴,無論是三年前還是如今,我都想將它連同我的一顆真心一同奉上,隻願你能收下,給我一個與你相知相伴的機會。”
傳聞中的奸夫竟然公然在馬場站到一起,頓時,引得不少好信兒之人湊在一起去遠遠看著。
這邊謝琰跟著那小太監踩著行宮的石板來到凝華所住的院落,隻見凝華公主一身水粉色金絲襦裙正笑意盈盈地站在庭院之中,四周布置著五彩的綢緞,桌上擺滿珍饈美饌,還有精心準備的禮物——一把鋒利無比的寶劍,鑲嵌著璀璨寶石。
看到這一幕,謝琰心中的怒火卻“噌”地一下冒起來。他眉頭緊皺,目光如炬,直視凝華:“你在戲耍我!”
凝華公主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眼中滿是委屈,嘟著嘴道:“琰哥哥,我隻是想給你一個驚喜……這寶劍名為‘雲起’遠比父王賜給王錚的那把要”
話未說完,便被謝琰厲聲打斷。
“劍,你自己收好!以後莫要再犯!”
他眸光陰沉,惡狠狠甩下一句話!一甩衣袖,轉身大步離去。
趕回馬場就見眾人圍攏一圈,似是都在看什麼熱鬨,謝琰眸子一沉,心中感覺有些不安。
他幾步衝上前去,扒開幾人,就見宋芸昕與蕭熠麵對麵站在不遠處,頓時氣血上湧,渾身每塊肌肉都繃得緊緊的。
這蕭熠還真是見縫插針,稍不注意就湊上去了。
謝琰猩紅著雙目,捏緊拳頭正要上前,就聽宋芸昕的聲音傳來:“平王殿下請自重,芸昕與夫君自結發之日起,便已許下終身,堅如磐石斷不會有二心,還望殿下收回心思,莫要再讓彼此難堪。”
男人的拳頭微微鬆開,遠遠看著女子堅定的模樣,心中瞬間被溫柔的暖意填滿,渾身的戾氣也散了不少。
見蕭熠似是還要開口說什麼,謝琰二話不說衝上前去,一把將宋芸昕扛上肩頭,在眾人的目光中闊步離開。
宋芸昕被突如其來的失重嚇得一聲低呼,發現是謝琰後,她趕緊拍打著他的後背小聲道:“你這是做什麼?快放我下來,好多人看著呢。”
謝琰嘴角微揚,手上卻沒有絲毫放她下的意思。
“讓他們看!蕭熠做那等覬覦他人夫人的醃臢之事都不怕人看!我扛著自己夫人又如何看不得!”
宋芸昕無奈,隻能紅著臉被他扛回了拾月閣。
他將她放在窗欞下的羅漢床上,沒待她坐起身來,他便俯身壓了下去。
“我竟不知發妻待我如此情深義重。”
他修長的指尖將她臉頰的碎發撥到耳後,眸子一片幽黑看著她啞聲道:
“為夫帶你去看那夜流螢穀沒看到珍寶如何?”
宋芸昕臉上一燙,睜著大眼睛懵懂道:“現在是白日也能看到嗎?那你放我起來我隨你去。”
謝琰鳳眸微眯,嘴角揚起一絲壞笑,湊得更近了些,在她耳邊啞聲一笑,低聲道:“你不用起來,就在這裡,白日也可。”
說話間,男人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脖頸間,令她渾身酥酥麻麻,好像沒了什麼力氣,大腦更不知怎麼分析他這話究竟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