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他也的確這麼做了。
時淮新奇地看著邵樂言越發粉嫩的耳朵,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眼底劃過一抹探究的深意,聲音啞得過分。
“我們可以試試。”
時淮掉頭往驚雷落下的地域飛去。
長時間的飛行瘋狂消耗著邵樂言的體能,她緊抱時淮的手臂和夾住腰部的雙腿逐漸使不上力。
見時機成熟,時淮瞄準雷落下的位置,鬆開環抱著邵樂言的右手。
另一隻手根本沒怎麼用力,就把淚流滿麵的可憐女人從自己身上扒下來,像扔垃圾一樣毫不留情地拋下她。
下墜前的瞬間,邵樂言在時淮那張冷魅的臉上看到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他好像對折磨她樂在其中,恨不得每天都玩一遍“要她死”的遊戲。
那一瞬間,她的情緒冷靜得過分。
耳朵、鼻孔、嘴巴甚至衣服裡都被風灌滿,窒息的感覺席卷了她,喊不出求救的話。
她厭倦了自己麵對強大異能時的無能為力。
即便死不了又怎樣,在這個極度慕強的冷酷末世,她這種沒有攻擊力的人隻會像玩具娃娃一樣任人擺弄、宰割。
強大的上位當權者要你死,你就得死,要你活,你就能活。
可她已經受夠了!
時淮眼睜睜看著落雷準確無誤地劈在邵樂言身上,笑容饜足。
他殺過的異能者沒有幾千也有幾百,但邵樂言是唯一一個勾起他興趣的。
他穩穩地懸於高空,睥睨神色宛如神明,蒼白嘴唇一開一合頒布神諭。
“如果你這次也死不成,我就破例準許你來喪屍城陪我。”
時淮正專心等著看邵樂言的變化,一個分心,差點被雷劈中。
他不悅地皺起眉頭,對傅行琛的印象更差了。
“嘿!傅行琛!你快看看言言死了沒?”
傅行琛一愣,遲來的惶恐宛如一隻無形大手緊攥著他的心臟。
剛才掉下來的人是邵樂言?
傅行琛顧不上考慮時淮會不會趁他不備之時偷襲,一口氣跑到邵樂言跌落的位置。
眼前的慘烈畫麵叫他心神俱蕩,可能一輩子也難以忘懷,雙腿一軟,砰的一聲,雙膝重重砸在地上。
邵樂言摔在樹樁上的單薄身子被落雷攔腰劈成兩段,墜落在地時的猛烈衝擊將她的五臟六腑、大腦骨骼通通震碎。
鮮血染紅了她身下的草地,身上的緊身衣殘破不堪,殘缺的胸腹皮肉被燒焦,像煤炭一樣黑黢黢的,看不出原本模樣。
曾經怯懦卻靈動的大眼睛如今空洞無神、一眨不眨,瞳孔裡是一片滄桑的灰白,那張巴掌小臉布滿淚痕,可見她死前有多麼恐懼悲憤、傷心欲絕。
傅行琛不忍再看,垂在身側的手掌緊握成拳,紅著眼,怒斥時淮。
“時淮!你真是個禍害!”
時淮在二人不遠處穩穩落地,冷眼看著傅行琛,不解地皺起眉。
“你為什麼會這麼生氣?”
見他這麼不以為然,傅行琛更氣,“她是我地下城的一份子,可是你卻設計讓我親手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