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盛冷靜下來,想起自家兒子那張俊臉上的顯眼傷口,微胖大臉上的一雙小眼眯成一條細縫。
“是錦笙幫了她?”
“是啊,我親眼看著少爺抱她進來的。”
“那這小子嘴巴上的口子是怎麼回事?我記得吃飯的時候可沒有。”
“這……”張管家噎了一下,“我……我也不知道。”
“去他奶奶的,”慕盛拍案而起,“我辛辛苦苦安排這麼久,該不會最後都便宜這臭小子了吧!”
張管家咽了咽口水,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慕盛越想越覺得事情就是他想的那樣,氣得腦袋充血,一張臉直接漲成豬肝色。
“少爺呢?”
“在……在陪小姐呢。”
慕嬌嬌房間。
“樂言回去了?”慕嬌嬌驚訝地問,“不是明天才回嗎,為什麼這麼早起程?我都沒來得及跟她告彆呢!”
傅行晏倚著化妝台,懶洋洋地抱著手臂,冷笑出聲,一點也沒給慕嬌嬌麵子。
“再不走的話,明天還不知道能不能回去呢?”
慕嬌嬌有些不適應傅行晏對她冷言冷語,但比起在意對方對自己的態度,她還是更好奇邵樂言為什麼提前離開。
“什麼意思啊?”
“嬌嬌,”慕錦笙板著臉,微微搖了搖頭,“發生了些不愉快的事,你不要多問,尤其在父親麵前更不要提。”
慕嬌嬌很少看見慕錦笙對她冷臉,突然有些恐慌,“哥哥,那我還能再見到樂言嗎?”
慕錦笙抿了抿唇,低下頭回避著和妹妹的對視。
再見到邵樂言嗎?
豔麗的笑顏從腦中一閃而過,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身體相擁、唇舌糾纏的一幕幕畫麵清晰地在他腦海中緩慢劃過。
女人熱騰馨香的味道和柔軟濕潤的觸感宛如烙印深深刻在腦中、心上,掌心的溫度好像還未曾完全散去。
慕錦笙的心臟沒來由地突然收縮,呼吸急促,臉頰和耳朵像染了色一樣緋紅。
傅行晏漠然審視著慕錦笙的異常變化,懷疑的種子一旦在心裡種下,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刺激生長。
可是他現在什麼都做不了,唯一能發泄的地方,隻有用雙手死死掐著白色化妝台的突出邊緣,極力忍耐著愈發旺盛的妒火。
見慕錦笙心神不寧,慕嬌嬌也乖巧地沒再糾纏,可有人卻把這句問話聽了進去。
鹿初晨在忙的時候就聽說了他離開之後發生的意外,快馬加鞭趕回來,傅行琛他們都回地下城了。
現在聽到慕嬌嬌說對邵樂言念念不忘,他百思不得其解。
才認識幾天,兩個人關係就這麼好了?
他可是從嬌嬌還是個走路都會摔跤的小豆丁時就一直陪伴在她身邊,可是他從來沒從慕嬌嬌嘴裡聽過一句期盼和他見麵的話。
鹿初晨恨得牙癢癢。
第一次見邵樂言的時候,他還覺得隻是個末日摧殘下的可憐人,現在他甚至覺得邵樂言麵目可憎。
“嬌嬌,你和她關係很好嗎?為什麼要見她?”
慕嬌嬌眨著一雙水光粼粼的兔子眼,小嘴一撇,感覺下一秒就要哭了。
鹿初晨瞬間心軟,單膝跪在慕嬌嬌麵前,拍拍她的後背,放柔了聲線來哄。
“好了好了,你要是想見就見吧,如果她不願意來,我綁也把她綁過來!”
慕嬌嬌驚訝得瞪大了眼,懸而未落的眼淚全都憋了回去,小心翼翼地探頭去暼傅行晏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