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掉我?就憑傅行琛?”
時淮隻覺得荒唐,他喪屍城高階喪屍如雲,要不是中心城和地下城聯手牽製,傅行琛那見不得人的地下城根本不配做他的對手。
“樂言姐姐是傅行琛的夫人,而且還懷了他的孩子,如果她死在你手裡,以傅行琛的性格,哪怕犧牲整個地下城也會為她報仇。”
時淮根本不把地下城放在眼裡,對慕嬌嬌的疼愛和喜歡正在被她的故意拖延逐漸耗儘。
“嬌嬌,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是想說……”
話音未落,慕嬌嬌兩三步衝到時淮身前,瞄準他抱著邵樂言的小臂,張大了嘴巴狠狠一口咬下。
青黑色的腐血灌了慕嬌嬌滿嘴,可她擰緊了眉頭,始終沒有鬆口。
就這麼幾秒的愣神,邵樂言周圍的空氣瞬間恢複了正常,她眼疾手快地從時淮的懷抱裡跳了出去。
來不及顧及慕嬌嬌的處境,她朝著花園大門撒腿就跑。
慕嬌嬌落在時淮手裡,以他們兩個的交情,尚且還有活下來的機會。
但她一旦落在時淮手上,好不容易重新開始的生命就提前白白結束了。
她絕不容許這樣的失敗再次發生。
時淮瞪著邵樂言奔跑的背影,瞠目欲裂,連帶著手臂上的痛楚比起心中的悲憤都算不上什麼。
他一手掐住慕嬌嬌的脖子,後者被滿口的血嗆到連咳都咳不出來,另一隻手在空中輕輕一揮。
邵樂言隻覺得一股巨大的推力砸向她,整個人騰空而起,不過她的雙腿還保持著奔跑的姿勢,可是身體無法前進,反而一直向後退去。
直到腰上傳來鎖鏈般結實的禁錮,她才接受自己無法逃脫的事實。
如果沒有傅行晏對她的實驗,邵樂言的精神可能會立馬崩潰。
無論慕嬌嬌怎麼求饒哭泣,時淮對她已經完全沒有半點信任,像是扔片撿起來的落葉一般,嬌弱的慕嬌嬌就這麼被他扔到一邊,不管不顧。
下一秒,小路中央的兩個人便消失在慕嬌嬌昏死前被淚水模糊的視野之中。
喪屍城。
邵樂言一直處於半睡半醒,雖然清楚自己死不了,但由於她不想麵對時淮,或者說隻是不想麵對接下來地獄般的生活。
她幾乎沒有完全清醒的時刻。
整個人像在水中沉沉浮浮,有時又似是被架在火上烤。
這些對她來說跟被蚊子叮咬沒什麼區彆,還不如傅行晏後期對她的精神攻擊對她打擊更大。
想必時淮隻顧著折磨她,卻不知道這些痛苦對她來說不過是過家家。
這麼一想,邵樂言反倒輕鬆下來。
直到她耳畔傳來惡魔低語般的提醒。
“你不是懷孕了嗎?為什麼我感覺不到,難道隻是慕嬌嬌為了救你編出來騙我的謊言?”
話音剛落,邵樂言猛地驚醒。
一睜眼,視線被時淮的麵龐占據得滿滿當當。
他笑容得意,好像早就預料到邵樂言會醒過來。
“晚上好呀,我的夫人。”
邵樂言隻覺得胃裡翻江倒海,如果她之前吃過飯,一定會直接吐時淮滿臉,不過口水也是一樣的效果。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