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到家人都這樣看自己,此時方玉茹心中的苦悶不知道和誰說。
憋著氣說道:
“爸,你說什麼呢!”
“當我剛知道厲東得白血病的時候,我恨不得他死了才好。”
“但我問過雪茹,這種病是有一定幾率遺傳的,還是隱形遺傳,不一定就沒遺傳到小舟身上。”
“救了厲東。”
“至少也多個希望。”
“是。”
“他們可以不相認。”
“但也用不著弄的像仇人一樣,萬一呢?”
方雪茹眼淚再也止不住。
屋裡再次陷入沉默,朱艾慧拍了拍方玉茹的手,看向方舟。
糾結著說道:
“小舟,血濃於水,你不用……”
方舟長出一口氣,感覺坐在這裡很難受,也有些煩。
對外婆擺擺手說道:
“那個……”
“就算一條狗養個二十年,也應該有感情了。”
“我實在不明白,老王在你們眼中算什麼,連條狗都不如嗎?”
“張嘴閉嘴厲東。”
“還遺傳。”
“真得了那什麼白血病。”
“不好意思啊,我等死也不會做出那麼無恥的事,還好意思腆著臉找回來。”
“嘖嘖嘖……”
其他幾人驚詫看向方舟。
似乎沒想到方舟會說出這麼一番極端的話,他們驀然想到了老王。
方舟眼神遊離,似乎有些感慨:
“什麼血緣啊。”
“什麼血濃於水啊。”
“我就想問,你們見過那個人嘛,認識他嘛,這血……還不水。”
“反正我是不認這東西的。”
“我隻知道。”
“誰對我好我就對誰好。”
“有血緣又怎麼樣,真是說的好聽。”
“血緣有用,那我這些年算什麼,可能,是因為我長相越來越像厲東了。”
方舟看著方玉茹,目光深沉。
見方玉茹臉色越來越難看,方舟目無表情道:
“我不是叫屈。”
“就是覺得不要拿什麼血緣當借口。”
“你救他就沒有其他心思?”
“你想展示什麼呢?證明你優秀?證明當年他拋棄你是錯的?想要他後悔?”
方舟知道。
方玉茹還是不甘心。
不過她不甘心可以證明自己,不要霍霍自己了,前身都已經搭進去了啊喂!
方玉茹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般。
聲音也變的尖銳:
“不管什麼說他是你爸,這是切不斷的。”
“就算是從法律層麵來說也是。”
方舟不想虛與委蛇,而且好像那位憋屈死的前身,又被刺激了。
有些暴躁說道:
“行啊,講法律,我就是不認,那你報警來抓我啊。”
看到氣氛變成這樣,方雪茹拉了拉方舟胳膊,眼神中滿是擔心,能察覺到身上暴戾氣息。
感覺這樣的方舟感覺陌生。
“小舟。”
方舟壓下煩躁:
“你可以說我的命是他給的,儘管當時他肯定不樂意,隻是貪圖一時爽不想戴套罷了。”
“但我也救了他一命不是嘛。”
“也算是還清了。”
“你們之間的感情糾葛也好,你想算賬也好,但不要拿我當工具。”
“你用我救了他,用我拿捏了他,再次見麵,他看你風韻猶存,又想用我當工具和你套近乎吧。”
方舟嗤笑:
“倒是沒看出來,我還挺好用的。”
“這就是血緣的力量?”
“得了吧。”
“在我看來,他不過就是個發情的畜生。”